长枪与刀
白梦纯将加密调查文件摔在吧台上,指尖划过屏幕上“无任何记录”的红色印章,眉头拧成了结。她查了沈如鸢整整一周——学籍、户籍、甚至网吧入职前的体检报告,干净得像张白纸,仿佛前五年的人生被人刻意抹去了。
更让她心惊的是今早收到的匿名短信,发信人未知,内容却像冰锥扎在心上
任少天:我知道你无恶意,但如鸢是我护的。
黎瑾语推门进来时,正撞见白梦纯对着短信发呆
黎瑾语:查到了?(她声音沙哑,手背上那日被撞的红痕还未褪尽。)
白梦纯:(将手机推过去)查不到,反而被警告了。(看着黎瑾语瞳孔骤缩,忽然笑了声)你以前总说‘兵王的字典里没有软肋’,现在信了?
黎瑾语捏着手机,指节泛白。短信里的“护”字像重锤,砸得她忽然想起沈如鸢那天不凡的身手
黎瑾语:(这五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而自己,除了那晚失控的伤害,又做过什么?)
黎瑾语:我以前……(喉结滚动)以为占有就是在意。
白梦纯:错了,你要的是她怕你,还是她……敢再信你?
游戏里的崇京鸿桥人声鼎沸,南鸢刚做完日常,忽然被一道刀风逼得侧身避开。
任少天:「任我行」 小鸢儿,五年不见,反应倒是快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她一僵。挥刀的少年眉眼张扬,影杀门派的黑色劲装衬得身形挺拔,ID赫然是“任我行”。
沈如鸢:「南鸢」你是……(南鸢的丝带绷得笔直。)
任我行收刀入鞘,从怀里摸出枚磨得发亮的铜钱
那是小时候沈如鸢掉在泥里,他捡回来擦了三天的那枚。
任少天:「任我行」 七岁抢你糖葫芦,十岁偷藏你绣坏的荷包,十五岁……没来得及跟你说再见就搬走的任少天。
南鸢的丝带掉在地上。
任少天捡起丝带,指尖划过边缘的磨损
任少天:「任我行」 我爹转业时查到些事,你后来转学、换手机号,不是因为搬家那么简单。(他抬头时,眼里没了玩笑)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沈如鸢:「南鸢」(猛地抬头,眼眶泛红)你……
任少天:「任我行」 游戏里我练影杀,就是为了能护着你。(把丝带塞回南鸢手里,语气笃定)以前是我没在,以后不会了。不管是沈如鸢,还是南鸢,我都护着。
远处传来系统提示音,南鸢却没心思看。握着那枚带着体温的铜钱,忽然觉得现实与游戏的边界,好像没那么清晰了。
崇京·持明侯府演武场,苍凌轩正演练枪法,枪尖划破空气的锐响震得场边柳叶纷飞
沈如鸢:「南鸢」侯爷好枪法
苍凌轩收枪而立,银枪拄地溅起几点尘土,他瞥向场边的南鸢,语气带着惯有的冷淡
NPC苍凌轩:本侯书房失窃一封密信,内容关乎边关布防,被小贼藏进了城南‘破庙阵’。那阵法是前朝遗留的机关迷阵,你轻功尚可,去取回来。
沈如鸢:「南鸢」 侯爷放心,我的丝带能探机关轨迹,定不辱命。何况是边关布防这样重要的东西
NPC苍凌轩:(从腰间解下块玉佩,扔给南鸢)这是破阵的信物,对阵眼的铜鹤出示可暂缓机关启动。别死在里面,丢本侯的人。
南鸢刚走到破庙门口,两道黑影从残垣后窜出
融化握刀挡在阵门,刀身映出他冷笑
明玉无暇执魂灯立于侧,魂灯幽光扫过庙门
苏明玉:「美玉无瑕」 这密信,我们要了,你配不上持明侯的托付。
穆融:「融化」 沈如鸢。。。
沈如鸢:「南鸢 」你们来了,没有你们,我的任务都好像不完整了
融化挥刀劈向阵门的机关锁,刀风震得门板直响
穆融:「融化」 破庙阵的机关触发点我熟,你敢进,我就让你困死在里面!
南鸢甩动丝带缠住刀身,借力旋身踢向他手腕,却被明玉无暇甩出的蛊丝缠住脚踝,身形一滞。
此时,庙后树梢传来枪缨破空声,千语握着长枪,悄悄扳动机关,一枚铁弹丸精准打在庙檐的铜铃上。“铛”的脆响惊动了融化,他分神回头的瞬间,南鸢丝带猛地收紧,将刀身拽得偏移,自己则趁机窜入阵中。
南鸢按阵图找到第一个生门,刚想触发机关,融化已追至,刀锋直劈她后心
穆融:「融化」 跑啊!看你能跑到哪!
南鸢侧身避开,丝带缠上头顶横梁悬在空中,同时甩出玉佩,打在右侧石壁的铜鹤上,暂缓的机关让融化脚下的陷坑迟开半秒,逼得他连连后退。
明玉无暇随后闯入,魂灯照出的蛊影如网般罩向南鸢
苏明玉:「明玉无暇」 别以为有人帮你就有用!
南鸢翻身落地,正想冲向第二个阵眼,却见地面突然弹出尖刺。千语掷出的枪缨在半空划过弧线,缠住尖刺机关的铁链,猛地一拽,尖刺应声收回。
左侧通道传来刀风破空,任我行挥刀砍向从暗处偷袭的傀儡
任少天:「任我行」 (对南鸢挑眉)小鸢儿,我来帮你了!(刀光一转,缠住融化的刀身)这个交给我,你去取密信!
南鸢点头,展开丝带轻功冲向庙内密室。任少天与融化缠斗的间隙,还不忘冲她喊
任少天:(任少天) 记得给我留瓶好酒当谢礼!
沈如鸢:「南鸢」你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任少天:「任我行」想你的时候
黎瑾语:「千语」(任我行,他是谁,不会又是师父吧)
南鸢带着密信回到侯府,苍凌轩正对着阵图皱眉。见她袖口被刀划破,眉头拧得更紧
NPC苍凌轩:怎么,被野狗挠了?
沈如鸢:「南鸢」 遇到两个捣乱的,被我和任少侠联手打跑了,不碍事。
NPC苍凌轩:(冷哼一声,扔给她一瓶伤药)破阵时机关箭的力道你扛不住。这‘枪定乾坤’你记好,丝带可借长枪之力卸力,下次遇到刀客别硬拼。
说罢,他抬手挺枪刺向院中的木靶,枪尖划破空气的瞬间,南鸢甩动丝带缠住枪尾,借势旋身,丝带与枪身形成的银弧竟将十步外的竹靶劈成两半。苍凌轩收枪时耳尖微红
NPC苍凌轩:还行,不算太笨。这招需枪硬丝韧,你我……倒也算搭调。
入夜,苍凌轩核对完密信,见南鸢对着烛火发呆,忽然开口
NPC苍凌轩:今天破庙外的铁弹丸,是骁骑营的路数。还有那个影杀门派的小子,刀法学的是‘惊鸿斩’
沈如鸢:「南鸢」 千语姑娘总在暗中帮忙,任少侠是我发小,他们都很好。
NPC苍凌轩:(嗤笑一声,却扔给她一把短枪)这是副枪,枪头缠着丝带扣。往后再遇险境,别总指望别人,本侯的人,得自己站得住。
系统:任务完成,奖励苍凌轩好感度+1,崇纹500两,苍凌轩独门技能【枪定乾坤】
沈如鸢:「南鸢」(打开背包,使用枪定乾坤的技能书)
沈如鸢:「南鸢」(将枪杆插入地面,引发小幅震荡,对周围6米内敌人造成伤害并使其“定身”(1.2秒)。枪杆插入地面期间形成“枪阵”(持续4秒),进入阵内的友方单位获得“防御加成”(提升10%防御力)。)
持明侯府的茶室飘着龙井的清香,苍凌轩捏着茶盏的手指骨节分明,目光扫过对面小口抿茶的南鸢,忽然开口,语气带着惯有的散漫
NPC苍凌轩:听说你最近总跟任我行那小子混在一起,还有那个骁骑营的千语,走得也挺近。
南鸢捧着茶杯的手一顿,茶水晃出几滴在袖口。
苍凌轩放下茶盏,发出轻响
NPC苍凌轩:本侯倒想问问,你是瞧上那影杀小子的愣头青劲儿,还是觉得千语的长枪比你的丝带靠谱?
窗外的风卷着柳叶掠过窗棂,南鸢抬眼,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眸里,忽然鼓起勇气
沈如鸢:「南鸢」 我谁都不瞧上。
NPC苍凌轩:(挑眉)哦?
沈如鸢:「南鸢」 我喜欢侯爷。(南鸢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茶室里,带着丝带般的韧劲)侯爷枪法好,虽毒舌却心细,连我袖口的伤口都记得……
话没说完,就被苍凌轩的嗤笑打断。他别过脸,耳尖却悄悄泛红
NPC苍凌轩:拍马屁也要看清位置,当心拍到马腿上。
他重新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沉了些
NPC苍凌轩:任我行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比他的刀还热,傻子都看得出来。千语更不必说,每次你遇险她都第一个出现,那不是帮忙,是在拼命弥补什么。
南鸢低下头,搅着杯里的茶叶。
NPC苍凌轩:江湖路不是过家家。(声音忽然冷下来)任我行的喜欢藏不住,千语的愧疚放不下,你若总拖着不选,将来他们为你起了冲突,或是被融化、明玉无暇抓住把柄,你觉得你那点功夫,护得住谁?
他抬眼看向她,目光锐利如枪尖
NPC苍凌轩:要么干脆利落拒了,要么选一个并肩走,拖着,只会让所有人都难。
茶室里静了片刻,只有茶香在弥漫。南鸢捏紧了丝带的末端,忽然想起破庙阵里任少天喊的
任少天:「任我行」 小鸢儿,我护你
想起千语悄悄递来的枪缨
更想起眼前这人嘴上嫌弃、却偷偷在她伤药里加了活血成分的细心。
沈如鸢「南鸢」: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苍凌轩见状,冷哼一声,起身往书房走
NPC苍凌轩:慢慢想吧,想明白了再告诉本侯。茶凉了,续水自己来。
NPC苍凌轩:(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住,背对着南鸢)别让本侯等太久,本侯的耐心,没你想的那么好。
门被轻轻带上,南鸢望着桌上渐渐凉透的茶,忽然觉得,这江湖路的选择,比破庙阵的机关更难破。
眼下,沈如鸢打算在挑战赛前,做完所有的侠缘任务,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况,她也想看看其他侠缘会怎么说
在崇京一家酒楼的包厢里
千语将那封字迹张扬的恐吓信拍在任我行面前的酒桌上,枪缨在指尖绕了个圈
黎瑾语:「千语」 别装了,这信是你寄给如梦的吧?‘离如鸢远点’,这口气除了你,没人敢这么写。
任我行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他却笑得坦荡
任少天:「任我行」 是我又怎样?(放下酒碗,指节叩着桌面)你当初把如鸢伤得多深?现在一句‘弥补’就想凑上去?门儿都没有。
黎瑾语:「千语」 任少天,你凭什么干涉我和如鸢?”
任少天:「任我行」 凭你没资格。(挑眉,刀鞘往桌上一按)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我要保护她’的样子很深情?
黎瑾语:「千语」 (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现在就能护着她!一个人就够!
任少天:「南鸢」 用什么身份?(任少天嗤笑一声,站起身时比她高出一个头)老板?伤害者?还是那个一直在说‘我错了’的人?
黎瑾语:「千语」 (脸瞬间涨红,又猛地褪成苍白)我……
任少天:「任我行」 我不一样。(往前一步,语气掷地有声)我是她发小,是隔着院墙给她递糖的邻家兄长,是从小跟在她身后喊‘小鸢儿’的青梅竹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黎瑾语震惊的脸,一字一句道
任少天:「任我行」 将来,还会是她未婚夫,然后陪她白头偕老
未婚夫三个字像重锤,砸得黎瑾语后退半步。
黎瑾语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她到底在用什么身份?弥补?可伤害已经刻进骨里;保护?她连自己当初为何失控都没弄明白。那些深夜里反复编辑又删掉的消息,那些远远跟着她却不敢上前的脚步,到底是愧疚,是不甘,还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的在意?
任少天看她哑火的样子,收起刀鞘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瞥了一眼
任少天:「任我行」 想清楚自己是谁,再靠近她。不然,下次就不是恐吓信了。
门被甩上的瞬间,黎瑾语忽然扶住桌沿,指尖抖得厉害。望着窗外沈如鸢常去的那家甜品店,第一次问自己
黎瑾语:「千语」 这所谓的“弥补”,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