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幽灵”巢穴所见 3

听到开门声，卡戎敲击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镜片后的目光透过厚厚镜片，像探针一样精准地扫过有财、赵小芸，最后在橘猫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撇了一下。

“哟，稀客啊。”卡戎的声音带着一种长期熬夜的沙哑和浓重的鼻音，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带着个内置‘嘀嗒’牌闹钟的小美人儿，还有个‘腿玩年’的猛男兄，外加一只……嗯，硬件配置挺别致的猫？这组合，拍废土朋克电影都不用化妆了。说吧，找我‘幽灵’是打算黑掉市政路灯给广场舞大妈添堵，还是想入侵银行系统给自己账户后面多画几个零？先说好，后者业务繁忙，得排队，而且哥收费看心情。”

有财没理会他话里的调侃和试探，径直走到那张堆满垃圾的工作台前，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在旁边一个倒扣着的塑料桶上，那条机械腿“哐当”一声砸在地面，震得桌上的零件都跳了跳。

他直接掏出那块从橘猫嘴里得来的、刻着“Ω”符号的黑色芯片，像丢垃圾一样“啪”地一声拍在卡戎面前一块相对干净的电路板上。

“少他妈废话，卡瘟神，”有财咧嘴一笑，语气熟稔得仿佛认识对方八百年，“哥找你救命。认识这玩意儿不？能搞开不？搞开了，哥欠你个人情，搞不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瞥向旁边墙壁上一个显示着实时监控的画面——画面里，疤脸正带着几个人在不远处的通道口晃悠，眼神不善。“哥估计得先跟外面那帮兄弟‘唠唠嗑’，然后你这‘水族馆’可能得重新装修。”

卡戎敲击虚拟键盘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沉重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聚焦在那块小小的黑色芯片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之前的懒散一扫而空。

他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起芯片，凑到眼前，厚厚的镜片边缘，数据流滚动的速度陡然加快。

“啧啧啧……”卡戎发出意义不明的咂嘴声，手指在芯片表面那个冰冷的“Ω”符号上摩挲着，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钥匙孔’……还是最高权限级别的‘后门钥匙孔’！这玩意儿，市面上可搞不到，军方的黑市都少见！加密算法是‘混沌之蛇’的变种，物理结构还集成了微型脉冲信标和……嗯？生物特征识别锁？有点意思……”他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谁他妈设计的这鬼东西？简直是在挑战我的职业尊严！不过……”他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看向有财，“人情？猛男兄，你这条命现在值多少钱？这芯片里锁着的东西，恐怕比你那条精钢腿值钱一万倍吧？”

有财面不改色，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哥的命不值钱，哥身后这妹子的命值钱。四十八小时，”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卡戎眼前晃了晃，“她脖子后面那‘闹钟’响了，咱都得玩完。芯片搞开，里面的东西归你拷贝一份，就当哥付的‘门票’。搞不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卡戎那堆价值不菲的破烂设备，“哥就拆了你这些宝贝疙瘩，看看能不能拼个‘定时炸弹拆解器’出来。反正哥手艺还行，以前在废车厂拆过坦克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