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面目 5

Dr.Li 脸色剧变！

再也顾不上射击，身体以一个狼狈不堪的、完全失去风度的姿势，猛地向侧面扑倒！

“轰隆——！！！”

巨大的混凝土块狠狠砸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烟尘冲天而起！飞溅的碎石如同子弹般四射！

整个通道仿佛都在这一砸之下呻吟、颤抖！

烟尘弥漫，视野一片模糊。

只能听到混凝土块砸落时发出的惊天巨响和后续碎石滚落的哗啦声。

“咳咳……咳……” 有财被浓重的烟尘呛得剧烈咳嗽，胸口剧痛让他几乎窒息。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赵小芸的方向。她已经冲到了那个新撕裂的缝隙口，正焦急地回头望向他。

“有财！快！！” 赵小芸嘶声喊道，声音在崩塌的巨响中显得无比微弱。

有财咬紧牙关，双手撑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朝着那道代表着生机的缝隙，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每一步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

烟尘稍散。那巨大的混凝土块下，没有看到Dr.Li的身影。只有几片破碎的白色实验服布料，从混凝土块的缝隙边缘露出来，沾满了灰尘和暗红色的血迹。一只金丝眼镜的镜片，碎裂成了蛛网状，孤零零地躺在不远处浑浊的水洼里，反射着微弱而冰冷的光。

“走！” 赵小芸一把抓住踉跄冲到缝隙口的有财的手臂，连拖带拽，两人一头扎进了那个布满了扭曲钢筋、管道和锋利水泥断茬的、狭窄而危险的逃生裂缝！

裂缝里更加黑暗，充斥着浓烈的尘土味和一种……类似臭氧混合着烧焦塑料的刺鼻怪味。尖锐的金属断口和水泥棱角刮擦着他们的身体，留下道道血痕。脚下是倾斜的、极不稳定的碎石堆，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身后，是如同地狱般的、持续不断的崩塌轰鸣和Dr.Li生死不明的寂静。前方，是未知的黑暗和……一线微光。

两人相互搀扶（或者说赵小芸几乎是拖着有财），在狭窄的死亡裂缝中艰难穿行，亡命奔逃。身后的崩塌声如同死神的咆哮，紧紧追赶。

不知在黑暗中摸索、攀爬了多久，身上添了多少道新的伤口。前方那点微弱的光线终于越来越清晰。

“出口！” 赵小芸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激动。

两人奋力扒开最后几根挡路的、锈蚀的钢筋，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那令人窒息的裂缝！

刺目的光线瞬间让习惯了黑暗的两人眼前一黑。有财更是因为强光和剧痛，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被赵小芸死死架住。

他们冲出来的地方，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地下管道交汇处，或者是一个半坍塌的大型设备间。空间比刚才的通道开阔许多，但同样破败不堪。头顶是高高的、布满了锈蚀管道和线缆的穹顶，几盏残存的、功率不足的白炽灯苟延残喘地亮着，发出昏黄摇曳的光线，勉强照亮了这片狼藉的空间。

空气中那股臭氧混合着烧焦塑料的怪味更加浓烈刺鼻，源头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地面同样湿滑，布满了油污和积水。四周散落着各种废弃的金属柜、扭曲的管道、以及一些覆盖着厚厚灰尘、看不出用途的沉重设备残骸。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末日废墟般的死寂和衰败感。

暂时安全了。身后那崩塌的巨响似乎被厚厚的岩层阻隔，变得沉闷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