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培养舱倒计时2

我们继续往深处游。这里的水温越来越低，墙壁上结着厚厚的青苔。赵小芸突然拉住我。

"你看。"她指着墙角。一个培养舱躺在那里，表面蒙着灰尘。标签已经褪色，但还能看到她的照片。

"操！"我骂道，"这是你们的老巢？"

赵小芸没说话。她伸手擦去玻璃上的污渍，露出里面的操作面板。上面刻着一句话："李博士还活着。"

"所以那些年..."我突然明白，"你在找她？"

她点点头："但每次找到线索，都会遇到你。"

"老子这么碍事？"

"不是..."她咬住嘴唇，"是你让我觉得...值得活下去。"

外面的脚步声停了。橘猫竖起耳朵，警惕地盯着通风口。

"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了？"

赵小芸的脸色突然变了。她打开手机照明，光柱扫过墙壁，显现出一行小字："进入核心区域，自动安保系统启动。"

"完了。"她喃喃道，"我们触发了终极防线。"

地面突然震动，头顶的管道发出吱呀声响。污水开始剧烈翻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赵小芸猛地把我推向培养舱："躲进去！"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塌陷。成排的机械臂从缺口探出，末端闪烁着寒光。我拉着赵小芸滚进培养舱，金属盖板在身后重重落下。

黑暗中，我摸到控制面板上的启动键。赵小芸正用匕首撬动某个卡槽："这些装置太老旧了，应该能撑几分钟..."

"你确定要按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看向她满是血污的脸。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越来越近。

"当年你敢给自己打未知药剂，现在怂了？"我咧嘴一笑。

手指按下的瞬间，培养舱底部弹出液压支架。整个装置开始下沉，穿过层层钢板。赵小芸靠在我怀里，呼吸拂过我的脖颈："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

"省点力气。"我搂紧她，"等出去了再说。"

舱内突然亮起红光，显示屏跳出倒计时：30:00。

培养舱剧烈晃动，赵小芸的额头磕在我肩上。她没躲开，只是盯着我手边那个闪烁的红色按钮。

"这次是去哪？"我压住她渗血的伤口。

她扯下衣角包扎："地底七百米。"

"这么熟？"我嗅到她发间残留的茉莉香，混着铁锈味，"你来过？"

她没回答。舱壁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有什么东西在刮擦。橘猫突然弓起背，瞳孔缩成细线。

"他们来了。"她摸向腰间，却只抓到空荡荡的枪套。

我按住她的手腕。记忆碎片闪过：某个雨夜，她把注射器扔进排水管，转身时睫毛挂着水珠。

"当年为什么不打那针？"

"怕疼。"她扯出个笑，"更怕失去你。"

舱内红光骤然转绿。显示屏数字开始跳动：-600。赵小芸猛地扑向控制台，指尖划过那些褪色的按键。

"他骗了我们。"她的声音发颤，"不是解药...是..."

机械运转声突然炸响。培养舱侧面弹出应急梯，锈迹斑斑的金属板撞得我们东倒西歪。赵小芸拽着我往下跳，污水没过膝盖。

"跟紧。"她攥住我的手腕，就像小时候带我去偷包子。

走廊两侧布满培养舱，每个里面都躺着个女人。她们的睡颜和赵小芸一模一样，连耳后那颗红痣的位置都不差分毫。

我喉咙发紧："这些都是..."

"替身。"她踹开尽头的铁门，"李博士最爱玩这种把戏。"

暗室里传来仪器运转声。赵小芸的手突然抖得厉害——操作台上摆着个玻璃瓶，里面蜷缩着个拇指大的人形生物。

"这是..."我凑近看，那小人突然睁开眼。

警报声就是这时响起的。赵小芸抄起瓶子往我怀里塞："跑！"

我们冲进甬道时，身后的墙壁开始坍塌。那个玻璃瓶在我掌心发烫，小人贴着瓶壁，嘴唇翕动像是在说什么。

"它在说话！"我喊。

"别听！"赵小芸拽着我拐弯，"那是..."

话音被轰鸣打断。追兵的机械腿刺穿混凝土墙，液压杆喷着蒸汽。赵小芸把我推进侧室，自己却被钢索缠住腰腹。

"别管我！"她挥刀砍向钢索，"带着瓶子先走！"

我攥住另一根缆绳荡过去，瓶中小人突然张大嘴尖叫。那声音像针扎进脑髓，我看到了闪回画面：实验室爆炸，赵小芸抱着什么东西狂奔，身后火舌吞没了所有培养舱。

钢索应声断裂。赵小芸摔进我怀里，鼻血滴在我颈侧。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机械启动声。

"它让你想起什么？"她抹了把脸。

我盯着瓶中蜷缩的小人："像不像我们刚见面那天的你？"

她愣住。追兵的脚步声已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