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高涨

在落叶的伴随下陆天出了院,而徐明因为伤的比较重,还需要几天才能出院,徐明望着陆天远去的背影,心情跌到了谷底,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徐明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隔着十几米远,看见阿远表哥推着轮椅从陆天的病房里出来。陆天半靠在椅背上,脸色还是透着病后的苍白,徐明盯着他露在外面的手腕,忽然想起自己的胳膊——同样细瘦,却远没有那份被人小心护着的安稳。

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口,洗得发脆的布料下,手肘骨尖得能硌疼自己。养父母从没管过他吃没吃饱,锅里的饭永远是他们先盛,剩下的清汤寡水才轮到他,以至于他站在人群里,总像根被风抽干了水分的芦苇,肩膀窄得撑不起一件合身的衣服。

轮椅轱辘碾过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徐明赶紧往窗侧躲了躲,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肩胛骨抵着砖缝,疼得他缩了缩脖子。他看见阿远弯腰替陆天掖了掖盖毯,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那双手宽厚有力,和他自己那双因为干重活而布满裂口、细得像鸡爪的手,天差地别。

“叮——”电梯门开了,阿远推着陆天进去,门合上的瞬间,陆天似乎朝走廊这边望了一眼,徐明却没敢抬头。他望着自己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脖颈细得像能被轻易折断,锁骨在凹陷的胸腔上投出两道深痕,活脱脱一副没被好好对待过的样子。

原来有些距离,不止是病房到走廊的十几米。陆天有阿远表哥细心照料,而他连顿饱饭都得看养父母脸色,这样的自己,连站到陆天身边说句“再见”的资格,好像都没有。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他单薄的身子晃了晃,眼眶突然涩得厉害,比刚才抵在墙上的肩胛骨还要疼。

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中,徐明从窗户望着陆天远去的背影,他竟留下了眼泪(在这几年间养父母不都不管怎么打骂他,他都没有留下过眼泪,可……)

这时 养父母走了进来看着徐明那奄奄的样子,发了怒

许墨:徐明不是我说你啊,你一天奄奄的样子像什么回事啊!

许墨:好像跟我们好像不给你吃饭一样

徐明:你们本来就没让我吃饱过饭,我平时吃的都是你们剩下的!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徐明那句含混的抱怨刚出口,就被养父炸雷似的吼声劈在头顶:“你他妈再说一遍?”

养父本来在病房门口抽烟,听见这话,烟蒂“嗖”地扔在地上,皮鞋碾上去狠狠拧了几圈,火星子溅到徐明脚边。他几步冲过来,一把揪住徐明的衣领——那衣领本就松垮,被这么一扯,徐明细瘦的脖子立刻勒出一道红痕,喉结上下滚了滚,像被攥住的鸟雀。

“老子好心来医院看你,你倒编排起老子来了?”养父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唾沫星子喷在徐明脸上,“供你吃穿这么多年,没让你饿死街头就算仁至义尽,现在倒嫌没吃饱?我看你是在这医院待得骨头轻了!”

徐明想往后躲,可养父的手像铁钩,把他拽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肩胛骨疼得他倒抽冷气。没等他站稳,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啪”的一声在走廊里荡开,引得隔壁病房有人探出头看。

“看什么看!”养父吼退旁人,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徐明嘴角渗出血丝。“翅膀硬了是吧?敢跟老子顶嘴了?早知道你这么个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扔尿盆里淹死!”

他抬脚就往徐明腿上踹,徐明本就站不稳,这下直接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瓷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养父还不解气,抬脚往他背上碾,徐明趴在地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被踩得弓起来,像只被踩扁的纸鸢。

“让你胡说!让你忘恩负义!”养父的骂声混着走廊里的脚步声,徐明死死咬着牙,不敢哭,也不敢躲,只能任由后背被皮鞋碾得生疼。他看见养父裤脚沾着的泥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总是穿不合身的旧衣服,想起饭桌上永远只有残羹冷炙,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后颈又被狠狠踹了一脚,眼前顿时黑了一片。

“滚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养父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骂道,“再敢有下次,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徐明趴在地上,喉咙里腥甜发苦,后背和膝盖的疼像火烧,可他知道,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徐明的伤口隐隐发痛,渗出了血,但是他还得强撑着,脸色发白,脸上渐渐冒出了冷汗,豆大的汗在徐明的脸上显得格外大而且多。

外面的护士听到了屋里的争吵声,走了进来

医院里的护士: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口,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要吵闹快点滚出去

许墨:护士啊,我们不是诚心要添麻烦的,就是这个逆子他……

医院里的护士:说了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口,再吵就请你们出去

许墨:我们下次一定不会吵的

养父母瞬间变了一副嘴脸,好声好气的给护士道着歉,他的养父母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徐明已经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徐明,他的伤口渗出了血,血滴在地板上如绽开的彼岸花一样让人发颤

护士把徐明扶回了病床上,解开了伤口的纱布,用酒精消着毒

而陆天这边,陆天坐上宋哲远的车后,向宋哲远家走去

在行驶过程中,宋哲远问陆天的家在哪,可是陆天他……

宋哲远还是想起了什么,陪笑着说让陆天今晚住在他家

陆天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这件事吧

车刚开出医院大门,天就暗了下来。原本淡金色的阳光被突然涌来的灰云压得死死的,连路边的树都像被抽走了力气,叶子蔫蔫地垂着,一动不动。

宋哲远拧开空调,出风口的风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车厢里的闷。陆天望着窗外,远处的天际线像被墨笔涂过,云层厚得发沉,仿佛再往下压一点,就能贴到车顶。空气里浮着细小的尘埃,在昏沉的光线下看得格外清楚,吸进肺里都带着股滞涩的潮意。

“看样子要下大雨。”宋哲远瞥了眼后视镜,打了把方向盘避开路边的积水洼——那是前几天下雨留下的,此刻水面泛着油光,映着灰蒙蒙的天。

风突然紧了,卷着路边的塑料袋打着旋儿扑过来,“啪”地撞在车窗上,又被风扯着飘走。玻璃上瞬间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陆天抬手想擦,指尖刚碰到玻璃,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闷雷,低低的,像从地底滚过,震得空气都颤了颤。

车窗外的行人开始加快脚步,抱着胳膊缩着脖子往屋檐下挤。云层更暗了,连近处的路灯都提前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厚重的云,散成一团模糊的光晕。雨还没下来,但那股憋着的、沉甸甸的压迫感,已经像湿冷的棉絮,裹住了整辆车。

雨丝斜斜地打在车窗上,织成一张模糊的网,把路边的树影和路灯都晕成了毛茸茸的光斑。宋哲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发出轻微的“唰唰”声,反倒让车厢里的沉默显得更沉了。

陆天靠着副驾驶座,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刚才在医院走廊瞥见的那一幕,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紧。他想起徐明——不,是徐宁,那时的徐明。

明明是张一模一样的脸,可眼神里的东西完全变了。平日里徐明看他时,总带着点怯生生的、藏不住的在意,像只受惊的小鹿;可换成徐宁时,那双眼睛里的光会骤然变冷,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股说不出的邪气,明明在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人,仿佛能把对方的心思剖开来看。

尤其是有一次,他撞见徐宁被养父推搡,非但没躲,反而仰着头,用那种近乎挑衅的目光看着对方,细瘦的肩膀挺得笔直,说出的话又冷又硬,和徐明那副永远缩着脖子的样子判若两人。

“在想什么?”宋哲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天摇摇头,望向窗外。雨下得更大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是无数只手在敲打着车窗。路边的霓虹在雨雾里化开,红的绿的黄的,搅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却驱不散他心里那点寒意。

他说不清是怕徐宁眼底的狠厉,还是怕那个总是瑟缩着的徐明,会被这样的“第二人格”彻底吞噬。雨刮器还在不知疲倦地摆动,可陆天觉得,有些东西,就像这车窗上的雨痕,擦不掉,只会越积越深,冷得人后背发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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