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你
夏睦燃被盛言看得心头发紧,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啪"地断了,跟被踩碎的玻璃珠似的。
那些翻涌的念头、发烫的耳根、乱撞的心跳突然找到了出口,他梗着脖子,声音抖得像抽风,却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豁出去。
夏睦燃:我…我…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得跟冻住的湖面似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睦燃自己都懵了,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盛言,仿佛在问"我刚才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
后槽牙咬得死紧,恨不得把那句惊天大实话咽回去---这话说得比打喷嚏还突然,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跟新闻台播放错了频道似的。
盛言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红瞳里的戏谑一点点褪去,换上了点实打实的惊讶,像是没想到这只炸毛的猫会突然亮出柔软的肚皮,还是主动递到他面前的那种。
他盯着夏睦燃看了三秒,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夏睦燃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后知后觉地想找补救。
夏睦燃: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呃…
他急得抓耳挠腮,手指在床单上抠出三个小坑,脑子里的词汇全跑光了,只剩下"完了"两个大字在循环播放。
就在他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床底里,最好再让洗衣机来个二次填埋时,盛言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哑,还有藏不住的欢喜,像温水漫过石头,咕嘟咕嘟冒着泡。
盛言:夏睦燃,你再说一遍?刚才没听清,是不是被洗衣机吵着了?
夏睦燃:我…我…
夏睦燃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跟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可看着盛言亮晶晶的红瞳,那点退缩的心思突然被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毕生勇气,扯着嗓子喊。
夏睦燃:我说我喜欢你!怎么了?不行啊!难道你还能把我塞进里洗衣机里不成?!
喊完他就闭紧了眼,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脸已经丢光了"的架势,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高,连盛言眨眼睛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他脸结结实实撞在对方胸口,闷得他"唔"了一声,感觉鼻梁都快扁了。
盛言的心跳快得惊人,"咚咚咚"地敲着,跟他的心跳撞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更乱些。
盛言:行啊,怎么不行。
盛言的声音贴着他的发顶,带着点颤抖的热意。
盛言:我还以为得等到你把洗衣机拆了,研究出它的祖传秘方,才敢说这句话呢。
夏睦燃猛地睁眼,抬头就撞见盛言眼底的笑意,那里面盛着月光,亮得吓人。
他刚想嘴硬说"谁等你了,我那是研究怎么让它闭嘴",唇就被轻轻啄了一下,柔得让他心尖发颤。
盛言:巧了。
盛言低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盛言:我也喜欢你,喜欢到…连洗衣机都想跟你抢…毕竟它天天能被你扔衣服,我却得哄着才能靠近。
夏睦燃的脸"腾"地又烧起来,这次却没再挣扎,只是往盛言怀里缩了缩,把发烫的耳朵埋进对方颈窝,闷闷地嘟囔。
夏睦燃:那…那你以后不许再逗我了…不然我亲手把你塞洗衣机里…
盛言:好啊。
盛言笑了笑,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盛言:那你以后…也别再跟我装讨厌了。
盛言:不然我就天天让洗衣机给你唱摇篮曲。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跟个看热闹的小孩似的,悄悄爬上床,把相拥的两人裹进温柔的光晕里。
角落里的洗衣机安静地立着,滚筒里的衣服估计还在装死,仿佛也在偷偷笑着---看来这堆皱巴巴的衣服,明天要从"垃圾"升级成"见证爱情的证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