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话

邱林闻言，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夏睦燃会这样说，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却没追问，只是夹起一片毛肚在红油锅里涮着。

邱林：也是哦…

随即将涮好的毛肚放进夏睦燃碗里。

邱林：夏总，您好好补补。

夏睦燃没说话，盯着碗里的肉，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紧接只是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越来越旺的烦躁。

火锅里的气泡还在咕嘟作响，赵鹏光并没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举着杯子又凑过来。

赵鹏光：夏总，我敬您一杯，祝您安安康康，也祝咱们部门接下来的项目顺顺利利！

方小知小尾巴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腕，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方小知：主人，您看邱林小姐往您碗里夹菜呢。

方小知：对您挺好的呀…

方小知：只不过…她对您的好感度降到40了…

夏睦燃瞪了方小知一眼，没好气道。

夏睦燃：吃你的。

方小知吐了吐舌头，缩回去没再吭声。

他瞥向邱林，就见她正低头喝汤，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夏睦燃：（心想：好感度还能降？是因为我刚才的回答吗？）

夏睦燃中午在便利店内看到的那一幕又钻进来---周文天的车，邱林自然的笑容，还有那扇被关上的车门，像根细刺扎在心头，不深，但总在不经意间硌得慌。

夏睦燃：（心想：管他呢，反正我和周文天本来就没什么…）

邱林：对了，夏总。

邱林忽然抬头，语气轻快得像没刚才那茬。

邱林：下午我碰到周总，他还问起您呢，说您要是身体还没好利索，就再休几天假，别硬撑。

夏睦燃硬邦邦的扯了扯嘴角回应。

夏睦燃：他倒是挺关心我。

赵鹏光打圆场。

赵鹏光：周总向来体恤下属嘛，上次我妈住院，他还特意批了我一周假呢。

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赵鹏光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正搂着同事吹嘘自己周末钓了条大鱼，同事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可这些热闹像隔着层玻璃，夏睦燃看得见，却融不进去。

吃到一半，夏睦燃借口去洗手间，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片喧闹。

走廊里贴着复古的墙纸，暖黄的壁灯映得影子歪歪扭扭。

紧接着，夏睦燃对着洗手台的镜子扯了扯领带，镜中的自己眼底泛着疲惫，眼下的青黑比早上更重了些。

他掏出那部旧手机---屏幕暗着，从中午到现在，再没收到过一条短信，安静得不像话。

夏睦燃：周文天和邱林…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对着空气喃喃，指尖攥得发白。

方小知飞出来，翅膀上沾着根细小的火锅底料碎屑，急得直转圈。

方小知：我查不到啊主人！邱林的资料很干净，除了基本信息，连社交账号都没几条动态……

夏睦燃拧开水龙头，冷水扑在脸上的瞬间，他打了个寒颤，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夏睦燃：（心想：到底在纠结什么…）

正转身，隔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盛凛言吊儿郎当倚着门框，手里还把玩着个打火机，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火苗"噌"地窜起又熄灭，映得他眼底的红更艳了些。

盛凛言：躲这儿偷懒？

夏睦燃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撞在洗手台上，陶瓷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

夏睦燃：你怎么在这？？

盛凛言：来看你有没有被周文天的人绑走啊。

夏睦燃：？

盛凛言笑着走近，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在指尖转了个圈，忽然压低声音。

盛凛言：中午看到你在便利店门口发呆了，周文天接走邱林那幕，刺激不小吧？

夏睦燃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夏睦燃：跟你没关系。

盛凛言：怎么没关系？

盛凛言挑眉，忽然伸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

盛凛言：你可是我的目标……哦不，是我要帮你找回过去的人。

打火机"啪"地合上，火苗彻底熄灭。

温热的呼吸拂过夏睦燃的唇，他猛地偏头躲开，耳尖竟不受控制地红了。

夏睦燃：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凛言又笑了声，只是这次笑声里裹着点说不清的苦涩。

盛凛言：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比三年前，笨了不少。

说完，他转身走出卫生间，隔绝了所有视线。

夏睦燃愣在原地，走廊的壁灯明明灭灭，映得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三年前？盛凛言也知道三年前的事？

口袋里的方小知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方小知：主人，盛凛言的好感度涨到70了……

夏睦燃：（心想：谁在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