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市炒货王，我靠阴德发家致富！
林小满喜服的下摆被阴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她紧紧抓着怀里的卫生巾，都能感觉到包装纸在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阿狸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狐狸尾巴尖儿从裤脚那儿探出半截来，每走三步就回头朝她笑一笑，头发上插着的糖葫芦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姐姐，快看呀，黑市的灯牌亮起来啦！”
黑市的牌匾确实是亮着的。
幽蓝色的火光在“幽冥墟市”这四个铁铸的字上跳动着，比外面鬼市更重的阴气裹挟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味道扑面而来，有腐烂莲花的香味、烧糊了的纸钱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林小满刚一迈进门槛，就听到一阵接一阵的吆喝声：“百年老鬼的指甲磨成的粉，驱邪镇宅可灵验了！”“阳间刚死的状元郎用过的笔墨，写状纸那是一告一个准啊！”
“姐姐，这边！”阿狸冷不丁地把她拽到角落里的青石台旁边，踮起脚擦了擦台面，“我今天早上看到有个卖孟婆汤的老妇人在这儿摆摊呢，她的碗底还沾着糖霜呢。”说着，他吸了吸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小满怀里的卫生巾，“你赶紧拿出来摆上吧，我都闻到阴德那股甜味儿了。”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两盒“月月安”轻轻放在了石台上。
手机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那弹幕刷得跟飞似的：【前方高能预警！
三秒之内准得围满鬼！】【上次主播说这玩意儿能吸晦气，我家那死鬼老公的棺材板都稳住不动弹了！】
最先围过来的是个穿着靛青色袄子的小女鬼。
她梳着歪歪斜斜的双髻，手指尖还滴答着生前投井时沾上的水渍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包装上的粉红花纹，咽了咽口水说道：“姐姐呀，这个、这个真的能把我背上的倒霉气吸走吗？
我前几天被无常追，到现在后脖颈子还疼呢。”
“能啊。”林小满一想到夜无尘要两盒时那认真的样子，说话的底气就更足了些，“这在阳间可是最稀罕珍贵的东西了，要是垫在枕头底下，就连小鬼的哭嚎声都能给挡住。”
她这话刚一说完，周围的鬼群就“嗡”的一声像炸了锅一样。
有个穿寿鞋的老头，一把推开小女鬼，胡子一抖，举着冥币喊：“我要十盒！我那孙子老是在我梦里喊穷，肯定是被啥脏东西给缠上了！”卖糖葫芦的胖鬼呢，踮着脚从人群里伸出脑袋说：“我拿糖葫芦换行不行啊？我家这糖啊，是用阳间小孩的口水熬出来的，可甜啦！”
这时候林小满的手机一个劲儿地疯狂震动，那阴德数值就跟窜天猴似的一个劲儿往上蹿，100、500、1000！
她瞅着屏幕，差点就笑出声来。
突然，她想起弹幕提示过会“涨价”这事儿，就咬了咬嘴唇，把剩下的三盒举得高高的，喊道：“各位爷啊，这东西在阳间可不好弄呢，现在十阴德一盒，想要的赶紧啊！”
“十阴德就十阴德！”小女鬼第一个把钱拍到台上，“我这就去把我姐的棺材本儿拿来！”就在人群哄抢的时候，阿狸冷不丁地从她脚边冒了出来。
这小狐狸啥时候变的身呢？
穿着件皱皱巴巴的短打，正踮着脚帮她收冥币呢。
那圆溜溜的眼睛啊，笑起来就像两道弯弯的月牙，还说：“姐姐，我来帮你数钱呗。我以前在鬼市给人看摊儿的时候，数钱可快啦！”他手指沾了点口水，把冥币码得那叫一个齐整。
突然，他凑到她耳边，那声音就跟偷腥的小猫似的：“其实啊，我是闻着阴德味儿跟过来的，你身上这味儿可比糖葫芦甜多了。”
林小满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正打算回话呢，眼角余光一下子就扫到一个玄色的身影。
夜无尘站在人群外面，玄纹的衣袍被阴风吹得直翻卷，头发上的玉冠在幽蓝的灯火下透着冷冷的光。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一下子就撞到阿狸怀里了。
阿狸“嗷”地叫了一嗓子，尾巴“唰”地一下就炸开了，像个毛球似的。
这时候就看到夜无尘的目光从她的摊位上扫过，嘴角微微往上一扬，说：“你做生意挺有一套的。”
这弹幕一下子就刷屏了，全是【啊啊啊鬼王笑了！】【主播快追啊！
他耳尖又红了！】
林小满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刚要张嘴说话呢，夜无尘已经转身走了。
那玄色的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额头前的碎发到处乱飞，就听到他在人群里留下一句很轻的话：“要是需要人护着，就喊本王。”
“姐姐？”阿狸捅了捅她有点发僵的胳膊，“你这脸啊，比我糖葫芦上的糖还红呢。”林小满正慌乱得想要反驳呢，突然手机蹦出个红色警告：【白幽兰开始行动了！
冥卫正在东边集合！】她抬头一瞧，嘿，果真瞅见几个穿着黑甲的冥卫从街角冒了出来。
他们腰间挂着的佩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冷冷的光，打头的那个还举着个令牌大声嚷嚷：“林小满，你贩卖禁物，触犯了冥律，跟我们走一趟！”
这一下，人群就像受惊的鸟儿和野兽一样，“哗”地全散开了。
阿狸的尾巴“啪”地一下就缩回去了，拉着林小满的袖子，抖个不停，嘴里还念叨着：“姐姐，这可咋整啊？冥卫的锁链可是能锁魂的呢！”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然后就点开了直播按钮。
屏幕里马上就涌进来一堆密密麻麻的弹幕。
她朝着镜头露出个笑脸，说道：“宝子们，出突发状况啦——”话还没说完呢，点赞数就已经破万了，阴德数值也跟发疯似的跳个不停。
“今天咱就玩把大的！”说完，她飞快地翻到兑换页面，手指重重地按在了“阳间差评卡”上。
“叮——消耗500阴德，兑换成功。”
手机屏幕“唰”地闪过一道金光，林小满捏着那张散发着霉味的黄纸，朝着冥卫的方向使劲一扔。
“轰——”
冥界的风一下子就变了方向。
原本慢悠悠飘着的纸钱就像发了疯的蝴蝶一样到处乱飞，灯笼也被吹得歪七扭八的，几个冥卫的帽子“嗖”地一下就飞上天了，身上的黑甲撞得叮叮当当直响。
阿狸兴奋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喊道：“姐姐，你快瞅瞅！他们的刀都掉啦！”
林小满拉着阿狸就往巷子里猛跑，只听见身后冥卫扯着嗓子怒吼：“追啊！可不能让她跑喽！”她一边跑呢，还一边瞅着直播，那弹幕刷得呀，就跟一阵风似的，“主播太牛啦！”“求个链接差评卡呀！”“下播之前可别忘了说晚安哈！”
等两人躲进那个卖符纸的破庙里头，阿狸都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摇身一变，成了小狐狸的模样，趴在林小满脚边舔着爪子，说道：“姐姐，你可真厉害，我跟着你肯定错不了！”
“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助手吗？”林小满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他那软乎乎的耳朵，“现在有个事儿要交给你——你不是在鬼市混了挺长时间嘛，知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鬼三爷呀？”
阿狸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爪子“啪”的一声拍在青石板上，说道：“鬼三爷？那可是黑市里头最神秘的人物呢，听人说啊，他能搞到阳间最新鲜的玩意儿……姐姐，你问这个干啥呀？”
林小满看着手机里刚刚到账的阴德数，眼睛里直放光：“我想把生意做大点儿。”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还有呢……”
“还有啥呀？”
“还有啊，弹幕上说，鬼三爷那儿有能破引魂阵的东西呢。”林小满伸手摸了摸脚腕上的红绳，那红绳在暗处闪着金光，特别扎眼。
她心里想着：“白幽兰布的阵，也该撤掉了。”
阿狸把脑袋歪向一边瞅着她，冷不丁一下子蹦起来，大声说：“我晓得他老爱去的茶馆在哪儿！就在西市最里头的那个‘忘忧楼’呢。但是啊……”阿狸说着就把声音压低了，连它的狐狸尾巴尖儿都有点发颤，“那茶馆后面有口井，井里老是传出小孩子哭的声音呢。”
林小满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弹幕，又把怀里的卫生巾抱紧了些。
那阴德散发出来的香甜味道，跟风里纸钱的气味混在一块儿，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
林小满嘴角一弯，笑着伸手揉了揉阿狸的脑袋，说道：“走呗，咱们去会会那个鬼三爷。”
破庙外面的阴风吹得门帘哗啦哗啦直响，远远望去，“忘忧楼”的灯笼在夜色里一闪一闪的，就好像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偷偷瞧着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