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个骑士

第二天一大早，韩羽来到牧师圣殿门口时，却被两柄交叉的银杖拦住去路。

　　两个见习牧师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下打量着韩羽，神色既紧张又为难。

　　"阁下，请留步。”一名见习牧师声音还发着颤，"今日起，您被禁止进入圣殿。”

　　韩羽挑了挑眉，圣殿内此起彼伏的祷钟声里，一名裹着粗布头巾的农妇从他身边路过，没有被任何人阻拦的进了牧师圣殿。

　　这里向来是向所有人敞开的，为什么独独拦下了他。

　　"谁下的命令？”他微微皱眉。

　　那名见习牧师颤巍巍的在他面前展开那张羊皮纸，上面泼墨般勾勒着抽象人形：飞扬的黑发、凌厉的眉眼，以及黑色骑士服。右边用潦草字迹写着：暴力人物，禁止入内。

　　这画的……是他？

　　韩羽盯着那张潦草的画像，喉间突然溢出一声短促的笑。

　　"她就派你们来拦我？”韩羽自己都觉得好笑。

　　两名见习牧师，拦得住他这位四阶骑士？

　　另一名见习牧师慌忙掏出另一张纸条，声音发颤的读着："上面的人还说，如果你非要进，那她就换一名守护骑士。”

　　“她说的没用。”韩羽并不理会，拂开面前的银杖就往里面走。

　　凌夏说的自然没用，要是有用，新的认命书已经送到骑士圣殿了。

　　用这种手段阻拦他，这位圣女当真是幼稚。

　　两名见习牧师自然拦不住他，韩羽大步穿过圣殿回廊，来到缀满珍珠母贝的雕花房门前。他正抬手要敲，却见凌夏揉着眼睛打开了门，银蓝色的长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绯红脸颊。

　　她的哈气打了一半，生生停住。

　　“我不是说不准暴力狂进来吗？”少女皱起鼻尖，还带着睡意的杏眼瞪得溜圆。

　　"见习牧师拦不住我。”韩羽说的是事实。

　　凌夏哼了一声，踢开脚边不知何时滚来的绒线球。她自然知道那些软脚虾似的见习牧师拦不住这头"凶兽”，但整个圣殿能听她差遣的，也只有这些刚入门的小家伙了。

　　"昨天我确实失态了一点，但要说暴力两个字，多少有些冤枉吧？”韩羽无辜地摊开手，“而且我也道歉了。”

　　"怎么不暴力了？”凌夏用手指戳着他的胸甲，"昨天你硌的我腰现在还疼着！”

　　这句话让韩羽身形骤然僵住，他后退半步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胡说什么……”

　　余光却偷偷瞥向少女纤细的腰肢，想起昨天自己拦腰扛起她时，坚硬的肩甲确实硌得她闷哼出声。

　　韩羽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对不起……”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她气鼓鼓地转身就要关门："我已经决定一个月不出门了，所以我不需要守护骑士！临时任命作废了，听懂了吗？”

　　韩羽眼疾手快，护手猛地抵住门板："未经正式解职，守护至死方休。除非……你能让枢机会盖下红印。”

　　“你！”凌夏气得脸颊涨红，她要是真有那本事，一早就让枢机会发下解职文书，把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赶回骑士圣殿，哪还会在这儿对着他无能狂怒。

　　韩羽突然抬手按住心口的骑士徽章，认真的望向她："守护契约从未失效，或许，你该试着接纳我，就像接纳杨文昭一样。”

　　就像接纳杨文昭一样。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藏起。

　　"杨文昭和你才不一样！”凌夏哼了声:"他从不会管我偷偷溜出去，不会管我学不学习治愈术，更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做任何事！”

　　"这些我都可以学。”骄傲的骑士低下了头颅，"杨文昭是怎么做的，我只会做的比他更好。”

　　凌夏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杨文昭并没有在守护我，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她转过身时，晨光正好落在她眼底流转的星辉里。

　　“嗯？”韩羽抬起头，眉间凝着困惑。

　　“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凌夏神色认真地回复。

　　原来是这样吗？

　　韩羽心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微微一愣后，郑重开口：“好，那你愿意成为我并肩作战的伙伴吗？”

　　他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专注地盯着凌夏，仿佛此刻的答案对他至关重要。

　　“可我已经有伙伴了……”

　　“猎魔团都能有六个成员，为什么你不能拥有两个伙伴呢？”韩羽的语气放的很轻，“杨文昭是惩戒骑士，而我是守护骑士，这并不冲突。”

　　眼前这位任性的圣女关乎全人类的未来，值得两个骑士共同守护。

　　不，是整个圣殿骑士团，用生命堆砌出一条安全的路。

　　这是爷爷告诉他的。

甜橙：怎么可能几面就爱得死去活来，都是为了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