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基因密钥的代价

蓝光消散时，苏绾的绣鞋陷进半寸深的粘稠液体里。荧光绿的废液正腐蚀着鞋面金线牡丹纹样，头顶十七根排泄管滴落的液体在金属地面蚀出蜂窝状痕。警报声像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培养舱里的银发已经缠住束缚带，发梢分裂成带倒刺的触须。

"系统，安全区域。"苏绾着掌心，袋里的青铜盒烫得皮肤发疼。

视网膜炸开红色警告：【基因密钥暴露92%...溶解剂管道...】。AI女声四面八方压下："清除程序启动，倒计时九分三十秒。"

培养舱突然震动银发间的人类瞳孔对焦过来，白曜嘴唇开合吐出一串气泡。苏绾读懂了那个"走"字。下一秒他右手骨节爆响，鳞片从撕裂的军装袖口漫延到手背，三束缚带同时崩断。

珍珠步摇坠到废液表面突然悬停，靛青流苏结成莲花托。苏绾甩出香囊流苏缠住舱体凸起，足尖点着步摇跃起。二级激光擦过耳际，焦糊檀香味混着发丝烧焦的气味。

"扫描E-712状态。"她贴着弧形玻璃喘息，呼出的白气在舱面凝成霜花。青铜盒投影的数据流与警告重叠：【脊椎置换89%...星兽基因覆盖中枢神经...】

白曜左手拍在玻璃内侧，人类皮肤与鳞片交界处渗出血珠。血滴悬浮组成残缺星兽文字。苏绾后颈契约纹刺痛，视网膜跳出蓝星篆文——"血为媒，可通天地"。

倒计时跳到八分十七秒，AI声音夹杂电流杂音："检测到...远古协议..."实验室照明闪，蓝金雾气从地面缝隙渗出。

苏绾咬破指尖按在玻璃上。她的血珠与白曜的隔强化交融。青铜盒蓝光爆闪，舱体蛛网状裂开，培养液暴雨般倾泻。

"你疯了？"白曜声音砂纸般粗糙，犬齿影响发音。人类左手拽住苏绾手腕，兽化利爪却抵住她咽喉，"他们会...溶解你..."

绣鞋在满地培养液打滑，香囊流苏缠住两人手腕。纳米机器人封锁网降到头顶三米时，苏绾突然笑了："系统，屏蔽风险提示三分钟。"

青铜盒暗格弹开，蓝星阵图与星兽祭坛契合。白曜犬齿刺入颈动脉时，苏绾用簪子划开他掌心。混合血液滴入祭坛，实验室响起鲸歌般的低频震动。

【警告：剂管道关闭...建筑结构变异...】AI显示屏扭曲成星兽图腾，金属墙壁渗出黏液。银发触须与香囊流苏缠成双螺旋，白曜右眼竖瞳收缩："密钥...在..."

契约纹浮到半空展开星图。培养舱爆炸冲击波将苏绾掀到祭坛边缘，她看见白曜脊椎刺破军，晶化骨刺在蓝金光流中重组。溶解剂管道爆裂的巨响里，通风口开始规律收缩，像巨大生物的呼吸器官。

倒计时三分零七秒，苏绾抓住兽化右手按在祭坛核心。青铜盒分解成光点，视网膜信息：【血契100%...检测到蓝星基因锁...】

白曜犬齿收回，人类瞳孔短暂清明。沾血手指划过苏绾锁骨留下发光星兽文字。东墙透明化，露出沸腾的巨型培养池——上百个兽类特征的人生物连接着倒计时锁链。

"这才是...清除程序..."白曜声音被舱体爆裂声淹没。珍珠步摇悬浮成靛青屏障，挡住飞溅的金属碎片。地面波浪起伏，地底传来巨大心跳声，震碎残存玻璃。

倒计时最后一分钟，AI警告变形："远古...苏醒..."白曜用人类左手把苏绾推向通风管道，右半身覆满晶化鳞片，脊椎骨刺穿透光幕连接地底。

绣鞋卡在管道入口，香囊流苏全部断裂。白曜被祭坛蓝光吞没时，苏绾腕间星图与地底心跳同步闪烁。通风管道分泌消化液般的物质，青铜盒残片在她掌心重组成钥匙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