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机械脊椎的秘密

金色漩涡的余韵在视网膜上残留数秒，苏绾的靴底触到实验台时扬起一片细密的金属尘埃。青铜盒从她腰间滚落，在台面上划出几道发光的轨迹，那些蓝紫色的光痕与头顶嗡嗡作响的应急灯共振，将整个实验室照得如同沉海底。

"缓冲完成。"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波，"检测到高浓度神经麻醉剂残留。"

苏绾的指尖还嵌在实验台的固定扣里，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抽出手时带起一串细小的冰晶——那是呼出的白雾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凝结的证明。左侧生物舱的观察窗结着厚厚的霜花，透过扭曲的冰纹能看到里面漂浮着半截机械脊椎，蓝光顺着人造神经节律性地脉动，与白曜后颈那些倒计时锁链的闪烁频率分毫不差。

青铜盒突然弹开盒盖，内层星图投射出的光束在麻醉剂雾气中形成立体导航箭头，直指墙角闪着微光的金属柜。苏绾刚跳下实验台，靴跟就碾碎了地上一截玻璃管，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天花板的自动防御系统。十二只机械臂如同受惊的蛇群从顶棚垂下，关节处喷出的气体瞬间让整个实验室充满甜腻的草莓味。

"麻醉气体转化启动。"青铜盒的星图突然实体化成金色滤网，那些粉色雾气被虹吸成发光的能量流。苏绾锁骨下方的契约纹传来灼烧感，烫得她不得不扯开衣领。金属柜的生物识别屏亮起红光，扫描光束在她颈部血管纹路上游走时，息投影突然从柜门缝隙里溢出来。

画面里的白曜被六道引力锁固定在手术台上，左眼星轨疯狂旋转。机械音正在宣读判决："SSS级战犯白曜，经议会表决通过执行神经机械改造。"投影里的他忽然偏头看向镜头，犬齿撕开的下唇滴血落在摄像头前，那滴血在投影中化作的流星，正砸在苏绾脚边凝结的冰晶上。

"生物识别通过。"金属柜发出气闸释放的嘶鸣，三层防弹玻璃缓缓降下。最上层躺着泛黄的设计图，朱砂勾画的星图纹样正在与青铜盒产生共鸣。苏绾伸手的刹那，整张图纸突然浮空展开，背面的蓝星文字在空气中灼烧出焦痕：【系统原型机稳定性测试记录——白曜】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变形的呻吟，巡逻守卫的红色扫描光束已经透过百叶窗在地面织成蛛网。苏绾扯下香囊的蓝纱裹住图纸塞进青铜盒，盒盖合拢时迸发的金光将最近的机械臂熔成铁水。她踩着翻倒的推车跃上电缆桥架，身后传来脉冲炮充能的蜂鸣。

"警告，空间稳定性下降。"系统的警报与守卫的机械音重叠，苏绾在攀爬时扯断了生锈的支架。断裂的电缆迸出蓝白色电火花，照亮了桥架背面用荧光涂料标记的星图——那正是设计图上缺失的第三组坐标。她掏出鳞片正要拓印，整段桥架突然被脉冲炮轰得倾斜。

银白的兽耳穿透通风管道的铁栅时，空间像被石子击中的水面般漾开波纹。苏绾看着那只熟悉的耳朵在虚空中抖动，沾着血渍的绒毛间缠绕着半截倒计时锁链。守卫的红色光束距星图只剩三寸，兽耳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锁链崩断的脆响中，空间裂缝如同被无形的手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