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机械鳞片中的记忆残片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应急灯在头顶嗡嗡作响，蓝紫色的冷光顺着金属舱壁流淌，交织成一张摇曳的光网。苏绾蜷缩在角落，指尖摩挲着那枚剥落的机械鳞片，动作机械而僵硬。能量液早已凝固成胶状，表面覆着一层细小的蓝色结晶，像是冬日窗棂上的霜花。她突然翻转鳞片，内侧的微型接口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熟悉的轮廓——与青铜盒底部那个顽固的污渍如出一辙。

“系统，扫描这个。”她将鳞片按在锁骨下方微微发烫的契约纹上。腰间的青铜盒弹开，盒盖内的星图瞬间投射出三道交错的光束，在空中编织成一个三角棱镜。鳞片悬浮在棱镜中央，金属表面震颤着浮现出细若发丝的蓝星文字。

避难舱骤然断电。黑暗中，电流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无数小虫在耳边低语。苏绾背靠着的舱壁蓦然变得透明，淡蓝色的全息投影从鳞片中喷涌而出，瞬间填满了狭小的空间。她伸手去抓漂浮的青铜盒，指尖却穿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实验室的惨白灯光刺入眼帘，令人不由得眯起眼睛。投影中的白曜站在熔炉前，没有机械尾和骨刺，银发随意扎在脑后。他将数据狠狠砸进熔炉，反对神经机械改造计划的宣言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画面定格在实验室大门被脉冲炮轰开的瞬间，三个冒着烟的窟窿如同野兽的伤口。苏绾拍打着悬浮的控制面板，注意到储物柜里躺着一个熟悉的物件——青铜盒自动放大局部，储物柜第三层的金属箱缝隙间露出一张泛黄的设计图纸。朱砂勾勒的星图纹样，与她昨日刚补货的蓝风格香囊刺绣一模一样。

投影忽然快进，机械音扭曲得令人牙酸。手术器械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十二只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将挣扎的白曜死死按在台面上。激光切入他的后颈，没有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着蓝光的金属脊椎。嵌入脊椎骨节间的发光锁链，正是现在缠绕在他身上的倒计时装置。

“强制植入程序启动。”机械音冰冷而短促。白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犬齿咬破下唇，血珠飞溅到最近的机械臂上，瞬间被高温蒸发成褐色痕迹。投影失真，痛苦的嘶吼被拉扯成刺耳的电子噪声。每嵌入一节锁链，他的皮肤便被大片机械鳞片取代。

苏绾太阳穴突突直跳。青铜盒发出高频鸣响，星图投影剧烈闪烁，捕捉到手术台侧面监控屏上一闪而过的星空坐标。她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原本灰暗的第三个组件标记骤然亮起红光，导航路径穿透七层甲板直指飞船尾舱。舱壁泛起幽绿色的光芒，那是生物扫描特有的色调。苏绾猛地回头，绿光如毒液般从门缝渗入地面，迅速蔓延至靴尖。她抓起鳞片按在发烫的契约纹上，两者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青铜盒的星图实体化，古老文字组成的金环包裹住她与鳞片，舱内空气扭曲成螺旋状。

“检测非法空间跳跃。”机械音从门外传来时，绿光已爬上她的小腿。苏绾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消失在金色漩涡中，青铜盒疯狂震动，投射出最后一段影像——被锁链束缚的白曜突然抬头，星轨般的左眼中映出她惊愕的倒影。

空间裂缝吞噬她的刹那，气流掀起储物柜中的设计图，背面用蓝星文字标注的批注显露出来：【系统原型机稳定性测试记录——白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