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

"我答应您，"他大声回答，确保声音盖过雨声，"不仅带出去，还要让年轻人喜欢！"

当晚，张艺兴发起了高烧。山区的暴雨导致气温骤降，加上连日劳累，他的免疫系统终于崩溃。阿朵和寨子里的妇女们用土方子给他退烧，杨帆急得团团转，要送他去县医院。

"没事，"张艺兴烧得满脸通红，却还惦记着录音设备，"明天的祭祖歌一定要录下来..."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阿朵在床边轻声唱起一首摇篮曲，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近在咫尺。在歌声和草药的共同作用下，他终于沉沉睡去。

北京协和医院的病房里，张艺兴盯着医生的嘴唇开合，却感觉那些词语飘在空中，无法组成有意义的句子。

"...腰椎第四节严重变形...神经压迫...如果不立即停止高强度活动...可能导致永久性..."

"意思是，我可能再也无法跳舞了？"他打断医生，声音干涩。

医生推了推眼镜："短期内必须绝对静养。如果情况恶化，不排除...是的，永久性影响运动功能。"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张艺兴机械地签了几份文件，等医生护士离开后，一拳砸在床头柜上。水杯翻倒，浸湿了最新拿到的"亚洲最佳音乐人"奖杯的证书。

"艺兴..."林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新鲜的水果，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出去。"他背对着她，肩膀绷紧，"请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林薇默默放下果篮，轻轻带上门。当脚步声远去后，张艺兴抓起那个奖杯，狠狠砸向墙壁。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奖杯断成两截，碎片折射着阳光在病房里投下奇异的光斑。

他喘着粗气，盯着那些游走的光点，突然愣住了。光线在墙面上勾勒出的形状，像极了贵州的山峦轮廓；而碎片反射出的七彩光谱，则如同侗族服饰上的刺绣图案。

一个疯狂的念头击中了他。张艺兴顾不得腰部疼痛，抓起手机打给林薇："薇姐！快把我的笔记本拿来！还有，联系阿朵，问她能不能带几位歌师来北京！"

两小时后，当林薇急匆匆赶回病房时，发现张艺兴正伏在病床上，疯狂地写着什么。地上散落着十几张草稿纸，墙上贴满了贵州采风的照片。

"你...没事吧？"林薇小心翼翼地问。

张艺兴抬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找到了！把侗族大歌的复调结构和电子音乐结合，用光线变化代替舞蹈动作！"他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纸，"我可以坐着完成整场演出！"

林薇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发亮的眼睛，既心疼又敬佩。她默默捡起地上的奖杯碎片，放在床头："先别急，医生说你需要..."

"没有时间了，"张艺兴抓住她的手，"'中华音脉'盛典只剩一个月，我必须重新设计整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