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
曲终时,外公老泪纵横:"像...太像了。你妈妈说你成了大明星,我以为又是那种蹦蹦跳跳的..."
"以前确实是。"张艺兴诚实地说,"但现在我想做不一样的音乐。像您那样的,能留下来的音乐。"
外公久久注视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外孙,突然说:"琴,你留着。它找到真正的主人了。"
回程的高铁上,张艺兴和林薇肩并肩坐着,十指相扣。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而他们的路,似乎才刚刚开始。
"想什么呢?"林薇问。
张艺兴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想我们的下一张专辑。也许可以加入更多民乐元素,甚至..."
"等等,"林薇笑着打断,"先完成《血脉》好吗?下周就要发行了,大音乐家。"
张艺兴也笑了,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高铁穿过隧道,短暂的黑暗后,阳光再次洒满车厢。就像他的音乐之路,历经低谷,终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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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黔东南的盘山公路像一条灰白色的丝带,缠绕在翠绿的山峦间。张艺兴的越野车转过最后一个急弯,侗族村寨的全貌终于映入眼帘——层层叠叠的吊脚楼依山而建,鼓楼高耸入云,风雨桥上几位身着民族服饰的老人正在闲谈。
"就是这里了,"副驾驶上的文化局干部杨帆指着寨子说,"侗族大歌保存最完好的村寨之一。"
张艺兴停下车,深吸一口气。山间的空气带着草木清香,与他熟悉的城市雾霾截然不同。这次采风是受文化部委托,为即将举办的"中华音脉"盛典寻找民间音乐元素。虽然腰部旧伤在长途颠簸后隐隐作痛,但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值得。
"张老师!"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寨门口,十几位盛装打扮的侗族少女排成两列,为首的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眼睛亮如星辰,"我是阿朵,村长让我来接您。"
少女们的歌声随即响起,无伴奏的多声部和声如同山涧清泉,在群山间回荡。张艺兴呆立在原地,这种原生态的音乐冲击力远超他的想象——没有技巧性的炫技,只有浑然天成的和谐。
"这是迎客歌,"杨帆小声解释,"侗族大歌的特点是多声部自然和声,没有指挥,全靠歌者之间的默契。"
阿朵的声音尤其出众,清亮中带着一丝沙哑,像山风拂过竹林。张艺兴闭上眼,任音乐洗涤耳膜,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如何将这种古老艺术形式融入现代编曲。
欢迎仪式后,村长带他们参观了寨子。鼓楼下,几位老歌师正在教孩子们唱歌,用的是口传心授的方式,没有乐谱,全靠记忆。
"现在年轻人越来越少愿意学了,"老村长叹气,"都跑去城里打工。阿朵那丫头是少数还肯留下来的。"
傍晚,张艺兴坐在吊脚楼的走廊上,用录音设备整理白天采集的音乐素材。楼下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阿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油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