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

晚餐是半焦的鱼和米饭。林小满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讲述她这几天的经历：如何引开追兵，如何在城市的下水道系统里躲了三天，最后如何搭上一辆运送海鲜的卡车离开城市。

"老周的人在半路接应我。"她放下碗，满足地叹了口气，"你的鱼煎得不错。"

王俊凯看着她脸上的伤痕，胸口发紧："你没必要为我冒这么大险。"

"不是为了你。"林小满直视他的眼睛，"是为了所有被那个系统毁掉的人。妙妙，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名字。"

她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和几个移动硬盘："我拿到了决定性证据。静心山庄的完整病人名单，药物采购记录，还有...这个。"

她点开一段视频。画面中，陈明远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办公室交谈：

"...新一批货已经到了，效果比上一代强30%..."陈明远说。

"副作用呢？"西装男问。

"记忆损伤和轻微运动障碍，但在可控范围内。"陈明远冷笑，"反正那些明星不需要记台词，有提词器。至于跳舞，稍微不协调还能营销成'真实'。"

西装男点点头："董事会很满意。下个月开始扩大规模，不只问题艺人，所有合约快到期的都送来进行'心理评估'，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视频结束，王俊凯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们不仅控制"问题艺人"，还计划系统性摧毁所有可能不续约的艺人的意志。

"还有更多。"林小满打开另一个文件，"这是星光娱乐的财务流水，显示他们向三家离岸公司支付巨额款项。我追踪发现，这些公司实际控制着静心山庄和几家药物研究所。"

"这已经不只是娱乐圈的事了。"王俊凯低声说。

"从来就不只是。"林小满合上电脑，"这是一张庞大的黑网，而我们只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夜深了，他们坐在门前的礁石上，听着海浪声。林小满的伤臂搁在膝盖上，王俊凯小心地不去碰到它。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把这些证据公开？"

"那只是第一步。"林小满望着远处的海平线，"我们需要更多证人，更多受害者愿意站出来。否则这些只是冷冰冰的文件，很容易被反驳成'伪造'。"

王俊凯想起杂货店电视上那个替身："他们已经找了个假'王俊凯'在医院露面。如果我突然出现指控公司，公众会相信谁？"

"所以我们需要策略。"林小满转向他，"首先，你得决定一件事——是只想摆脱控制，还是要彻底揭露这个系统？前者相对简单，后者...会很艰难。"

月光洒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银色的路，仿佛通往远方。王俊凯想起自己十五岁出道时的梦想——用音乐打动人心。不知何时，那个梦想被替换成了销量数字和热搜排名。

"我想揭露他们。"他听见自己说，"不是为了复仇，而是...如果连我都保持沉默，那些没名气的小艺人还有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