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棣

他嗤笑一声，关机，拦了辆出租车。

"小伙子，去哪儿？"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

王鹤棣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随便。"

三个月后，上海郊区一栋老旧公寓里。

王鹤棣被门铃声吵醒时，正梦见自己站在世界赛的领奖台上。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踢开脚边的啤酒罐，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短发利落地贴在耳后，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王鹤棣选手？"她的声音不像一般女孩那么柔软，带着一种干脆利落的质感。

"不是。"王鹤棣条件反射地要关门。

女子伸脚卡住门："我是'涅槃'电竞俱乐部的领队林夏。看了你最近在直播平台的排位赛，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王鹤棣这才认真打量她："'涅槃'？没听说过。"

"新成立的战队。"林夏坦然道，"资金有限，但目标不小——打进明年职业联赛。"

王鹤棣忍不住笑了："就凭我？一个被全网骂成狗的过气选手？"

林夏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三个月前那个雨夜，你在出租车上对司机说的话，还记得吗？"

王鹤棣皱眉。

"你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电竞。'"林夏一字不差地复述，"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王鹤棣的公寓乱得像被轰炸过，唯一整洁的是角落里那套顶级外设。林夏跨过一堆外卖盒，径直走向电脑，打开一个视频文件。

"这是我们战队目前的成员资料。"

屏幕上出现四个年轻人的面孔和游戏数据。王鹤棣扫了一眼，挑眉："一群二线替补和青训生？你在开玩笑？"

"他们缺的不是技术，"林夏点击切换画面，"而是正确的指导和机会。就像你缺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对团队的理解。"

王鹤棣冷笑："所以你想让我这个'团队毒瘤'去教别人打团队游戏？"

林夏突然调出一个比赛录像——那是三年前王鹤棣在次级联赛的一场比赛，当时他还不出名，但视频中那个与队友完美配合的"星陨"与后来的孤狼风格截然不同。

"这个人，"林夏指着屏幕上年轻版的王鹤棣，"才是我想要找的王鹤棣。"

王鹤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良久："...待遇？"

"月薪八千，包吃住。打进职业联赛后重新谈合同。"林夏顿了顿，"训练基地在松江，条件一般。"

王鹤棣拿起茶几上半罐啤酒一饮而尽："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林夏递给他一张车票，"一小时后有班车去松江。"

王鹤棣只带了两样东西——他的外设和一张与程峰的合影。那是他们第一次夺得次级联赛冠军时的照片，两人笑得像个傻子。

"涅槃"的训练基地是一栋租来的三层别墅，远不如"星火"的豪华训练中心。一楼改造成了训练室，六台电脑排成两排，设备看起来都是中端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