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

朱一龙的心跳骤然加速。1951年?那是在白兰已知去世时间之后!

"我马上改签机票。"他简短地说,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瑞士洛迦诺,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城。电影节的主会场设在宏伟的Piazza Grande广场,露天银幕前摆放着八千张座椅。但朱一龙对这一切无心欣赏,直奔电影资料馆而去。

策展人莫里斯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他热情地迎接了朱一龙:"太巧了!我们整理库房时发现这箱被遗忘的胶片,正好看到你的电影新闻..."

"胶片在哪?"朱一龙打断他。

莫里斯领他来到一个小放映室。桌上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标签上确实写着"实验影片,白兰,1951",字迹已经褪色但依然可辨。

"内容是什么?"朱一龙几乎不敢呼吸。

"我们还没看。按照惯例,发现者有权先..."

"现在就看。"朱一龙的声音不容拒绝。

莫里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熟练地装好胶片,调整放映机。灯光暗下,放映机发出熟悉的嗡嗡声,一道光柱射向银幕。

起初是几秒钟的雪花噪点,然后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墙上挂着地图和几张手绘分镜图。一个穿着简朴蓝色制服的女人背对镜头,正在整理架子上的胶片盒。

朱一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即使过去了七十年,他也能认出那个身影。

女人转过身来。确实是白兰,但已经不再年轻——眼角有了细纹,头发剪短了,鬓角微微泛白。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比朱一龙记忆中成熟,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亲爱的朋友,"她对着镜头说,声音因为胶片老化而有些失真,"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陈先生终于找到了将影片送往未来的方法。"

朱一龙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白兰不仅活着,而且似乎在直接对他说话!

"我在1951年录制这段影像,"银幕上的白兰继续道,"距离我们在上海分别已经十一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陈先生留下的摄影机,试图理解它是如何将你带到我的时代,又如何将你带走的。"

她拿起一个小本子,翻开给镜头看——是朱一龙当年留给她的笔记!"你的知识帮助我们建立了新中国的电影教育体系。现在,延安电影团的同志们遍布全国,用摄影机记录这个时代的巨变。"

朱一龙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白兰不仅活到了1951年,还实现了他们共同的理想——用电影改变世界。

"我不知道你何时会看到这段影像,"白兰的声音轻柔下来,"也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相见。但我希望你记住,有些连接是时空无法切断的。我在每个电影院里寻找你,在每场放映的光束中期待你的身影。"

她走近镜头,仿佛要触摸观看者的脸:"如果你真的在那里...我从未停止爱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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