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张先生，"小六急匆匆地跑来，"杜四爷来了！就在后门！"

张凌赫眯起眼睛："按计划进行。"

演出结束，掌声雷动。苏瑶鞠躬致谢，眼中含泪宣布这将是她最后一场演出。观众哗然，有人甚至大声询问是否与"张经理"有关。

就在这时，张凌赫走上舞台，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苏小姐，我们该谈谈欧洲之行了。"

苏瑶脸色骤变，用同样大的声音回应："没有什么欧洲之行！你自己去吧！"她摘下耳环狠狠扔在地上，"我受够了你的谎言！"

这场"争吵"演得如此逼真，连后台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苏瑶"愤怒"地冲下舞台，消失在后台入口。张凌赫则"沮丧"地摇头，转身走向办公室。

十分钟后，老马按照剧本，带着"伤心欲绝"的苏瑶从后门离开，正好"偶遇"前来搜查的杜四爷。

"苏小姐？"杜四爷故作惊讶，"这么晚了，您这是..."

苏瑶"慌乱"地擦去眼泪："杜老板...我..."

老马适时地插话："杜四爷，苏小姐刚和张先生决裂了，现在无处可去..."

杜四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怎么行？苏小姐这样的艺术家怎么能流落街头？"他伸出手，"不如到寒舍暂住，从长计议？"

苏瑶"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张凌赫看在眼里。他按下了追踪器的启动按钮，一个纳米级信号源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杜四爷的衣领上。

回到仓库，张凌赫紧张地监控着信号。苏瑶身上的微型发信器显示她已经进入杜公馆。耳机里偶尔传来断续的对话声——苏瑶正在施展她的演技，向杜四爷"倾诉"被张凌赫"抛弃"的痛苦。

"杜老板...我现在才明白，只有您真正欣赏我..."苏瑶的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哽咽。

"苏小姐放心，"杜四爷的声音油腻而得意，"那个洋派小子根本不配您。明天我就派人好好'招待'他。"

张凌赫冷笑。等明天杜四爷发现"洋派小子"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表情一定很精彩。

凌晨三点，信号突然移动了。杜四爷深夜离开公馆，前往法租界的一处隐秘会所。通过苏瑶的窃听器，张凌赫听到了关键对话：

"明天晚上，吴淞口码头。"杜四爷说，"山本大佐要求提前交易。"

"为什么提前？"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那个科学家和歌女闹翻了，可能会离开上海。"杜四爷冷笑，"趁他走之前，一网打尽。"

张凌赫心头一紧。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但敌人也比预想的更狡猾。他立刻联系了潜伏在码头区的革命同志，调整伏击方案。

天蒙蒙亮时，苏瑶的信号也开始移动。根据约定，她会找借口离开杜公馆，回到安全地点做最后准备。但奇怪的是，她的移动路线偏离了预定路线。

"苏瑶？"张凌赫通过加密频道呼叫，"你偏离路线了。"

没有回应。耳机里只有沙沙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