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苏瑶的目光落在那些奇怪的设备上："这些...是什么？"

事到如今，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张凌赫深吸一口气："来自未来的医疗技术。我...我来自2080年，因为一次实验事故穿越到这里。"

他原以为苏瑶会震惊、怀疑甚至恐惧，但她只是微微笑了："我...一直觉得你...很特别..."

"你知道？"

"怀疑过..."苏瑶虚弱地说，"你的知识...那些技术...太超前了..."

张凌赫轻轻握住她的手："别说话了，你需要休息。"

"杜四爷..."

"跑了，但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

苏瑶摇摇头，艰难地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挂着一个小钥匙："我的...保险箱...虹口银行...证据...他杀我父母的..."

张凌赫接过钥匙，郑重地点头："我会拿到它。现在睡吧，我守着你。"

三天后，苏瑶已经能坐起来了。纳米技术加速了她的愈合，伤口已经结痂。张凌赫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只在老马来换班时小睡片刻。

"你一直没告诉我，"苏瑶靠在床头，脸色依然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还能回去吗？"

张凌赫坐在床边，将量子控制器放在桌上："这是一台微型时空定位装置。原本与大型量子对撞机联动，但实验出了意外，我独自穿越到了1920年。"他指着表面的读数，"能量正在恢复，但关键部件被偷后，速度慢了很多。"

"如果你能回去..."苏瑶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会走吗？"

张凌赫没有立即回答。他曾经无比渴望回到未来，回到熟悉的世界。但现在...

"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说，"我的世界有我的工作、我的研究。但这里..."他抬头看着苏瑶，"这里有我无法割舍的人。"

苏瑶的眼睛湿润了："凌赫，我有些事也该告诉你。"她深吸一口气，"我不只是一个歌女。我父亲是革命党，母亲是他的同志。他们死后，我被组织收养，培养成情报员。百乐门是我的掩护，我一直在收集杜四爷和日本人勾结的证据。"

这个解释让许多事情变得合理——苏瑶的处事能力，她的街头关系网，甚至她对军火交易的敏感。

"所以你的复仇..."

"既是个人的，也是革命的。"苏瑶坚定地说，"杜四爷贩卖军火给日本人，用来镇压爱国运动。他必须被阻止。"

张凌赫点点头："现在这是我们共同的任务了。"

"但你的时代...你的家人..."

"我是孤儿，在研究所长大。"张凌赫微笑，"除了我的研究，没什么牵挂。"

苏瑶伸手抚摸他的脸："那么...你愿意留下来吗？至少...直到我们解决杜四爷？"

张凌赫覆上她的手："我答应你。"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这一刻镀上金色的温暖。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在这个陌生的过去，张凌赫找到了比科学更重要的东西——爱，和一个值得为之战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