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

"不过..."顾墨遥皱眉，"那个跟踪者是谁？赵先生派来的？"

成毅表情凝重："无论如何，我们得更加小心。这显然不只是关于一件文物了。"

车子驶入夕阳，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这次意外的乡村之旅，不仅带回了关键线索，也让彼此看到了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成毅偷偷瞥了眼专注研究瓷片的顾墨遥，发现她穿着他的毛衣还没还，宽大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他迅速移开视线，却感到一种奇特的温暖在胸口蔓延。

---

"阿嚏！"

顾墨遥的第三十个喷嚏成功让实验室里所有人都转头看她。她揉了揉通红的鼻子，眼泪汪汪地盯着显微镜。

"我就说昨天淋雨会感冒。"成毅递过一盒纸巾，"你应该回家休息。"

"没事，"顾墨遥擤了擤鼻子，声音嗡嗡的，"这块瓷片太关键了...阿嚏！"

成毅皱眉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你在发烧。"

顾墨遥想反驳，却突然一阵头晕，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成毅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够了，我送你回家。"

"可是分析还没..."

"小林可以继续。"成毅不容拒绝地帮她收拾背包，转向助手，"把瓷片和瓷枕的刻痕做3D比对，重点看能否拼接。"

小林点头，偷偷打量着两人。自从乡村考察回来，她发现老师对这位"江湖派"的态度明显不同了。

成毅半扶半抱地把顾墨遥带出博物馆，拦了辆出租车。顾墨遥蜷缩在后座，平时伶牙俐齿的样子荡然无存，像个虚弱的小动物。

"地址？"成毅问。

顾墨遥报了个小区名，就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成毅注意到她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呼吸有些急促。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栋老式公寓前。顾墨遥摸索钥匙时，成毅已经接了过去："几楼？"

"五楼...没电梯。"顾墨遥虚弱地说。

成毅二话不说，蹲下身："上来。"

顾墨遥愣了下，还是攀上了他的背。成毅轻松地站起来，稳步上楼。顾墨遥贴着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稳健的心跳和肌肉的起伏。

"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她小声说。

"实验室工作也需要体力。"成毅的声音因爬楼有些喘，"搬运设备，通宵实验..."

顾墨遥轻笑，热气拂过成毅的耳廓："所以成博士不是只会看书？"

成毅耳根发热，没有回答。到了五楼，顾墨遥指引他来到最里面的门前。成毅放下她，打开门，随即愣在原地——

客厅里堆满了古董和书籍，却乱中有序。一面墙全是专业书籍，另一面则是各种文物碎片和修复工具。餐桌上摊着几本古籍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是半杯凉掉的茶。

"乱吧？"顾墨遥摇摇晃晃地走向沙发，"苏媛总说我家像被抢劫过。"

成毅却走向书架，惊讶地发现许多绝版学术著作："你有《宋代窑口考》的原版？这本现在拍卖行能卖到五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