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

他要了两碗杏仁茶，"尝尝这个，我小时候的最爱。"

顾墨遥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哇，好香！很少见到这么地道的杏仁茶了，现在都用香精勾兑。"

"这是我大学时常来的地方，"成毅的声音柔和下来，"熬夜写论文后，总会来喝一碗。"

顾墨遥歪头看他："原来成博士也有'人'的一面啊。"

成毅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他查看消息，脸色一变："实验室结果出来了，支烧痕下面确实有异常——是人为刻上去的微型图案。"

顾墨遥立刻放下碗："去看看！"

回到实验室，成毅调出高清图像。放大后的支烧痕边缘，隐约可见精细的刻痕。

"这是...地图？"顾墨遥眯起眼睛。

"更像某种符号，"成毅调整对比度，"需要进一步分析。"

顾墨遥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在鬼市看到的瓷片，上面也有类似图案！"她翻出照片对比，"看，几乎一样！"

两人对视，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是普通的文物，"成毅低声说，"可能是某种信物或钥匙。"

顾墨遥点头："而且有人故意引我们解开这个谜。问题是——为什么是我们？"

成毅沉思片刻："也许因为...你是传统鉴定专家，我是科技鉴定专家，两者结合才能发现这个秘密。"

顾墨遥突然笑了："看来我们得继续合作了，搭档。"

成毅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却没有否认。窗外，月光洒在瓷枕上，那些神秘的刻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等待被发现的秘密。

——

"我说了，应该走高速！"成毅第三次重复这句话，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他们租的SUV停在乡间岔路口，GPS信号时断时续。

顾墨遥摇下车窗，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高速要多绕两小时。这条近路我查过，路况不错，还能经过几个可能有线索的村落。"

成毅推了推眼镜，调出手机地图："'路况不错'？顾小姐，这条县道有三段在维修，而且—"

"而且什么？"顾墨遥挑眉，"怕颠坏了你的宝贝眼镜？"

成毅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耐心："我们是为了调查瓷枕的出土地，不是来郊游的。按计划行事效率更高。"

"计划？"顾墨遥从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看看这个，我爷爷三十年前在这一带考察的记录。当时村民说山北面的李家村曾出土过类似瓷枕。"她翻到一页泛黄的草图，"走高速就错过了。"

成毅凑近查看，一缕发丝垂落在他眼前。笔记本上的字迹工整又带着几分潇洒，绘图精细得令人惊叹。他不由自主地问："你爷爷...顾长风老先生，当年是怎么做田野调查的？"

顾墨遥眼神柔和下来："他总说，真正的文物不在博物馆里，而在它原本的地方。要了解一件器物，就得走它走过的路，呼吸它呼吸过的空气。"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笔记本上，那些褪色的墨迹仿佛有了生命。成毅沉默片刻，突然转动方向盘驶向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