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

西厢房比主屋简陋许多，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缺了角的衣柜。织女关上门，立刻变了脸色，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墙不隔音，"她凑到林小满耳边，气息轻得像羽毛，"说话要小心。"

林小满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那些孩子...是你的？"

织女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只有大郎和二郎是我亲生，其他五个..."她顿了顿，眉头紧锁，"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说是不记得从哪里来。牛郎坚持要收养他们，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嬉闹声。织女迅速调整表情，拉开房门。七个年龄相仿的男孩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看到陌生人，立刻安静下来，十四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林小满。

"这是小满阿姨，我的表妹。"织女介绍道，"孩子们，叫人。"

"小满阿姨好！"七个童声整齐划一，却让林小满后背一凉——那眼神绝不是一个孩童该有的。

最大的两个孩子——应该就是织女亲生的——很快失去了兴趣，跑去找牛郎。剩下五个却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小满，似乎在期待什么。

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男孩突然开口："阿姨，你的手表真好看。"

林小满心头一震。她下意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手腕——她的智能手表确实不见了，连同她的现代衣物一起。这孩子怎么可能知道她有手表？

另一个单眼皮、长相清秀的男孩立刻捂住说话孩子的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轩轩，别乱说！"

被叫做轩轩的男孩挣开同伴的手，不服气地嘟囔："可是程程，我明明看见..."

"你们在干什么？"牛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五个孩子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散开，只留下林小满站在原地，心跳如鼓。

牛郎眯起眼睛，视线在孩子和林小满之间来回扫视。"表妹和孩子们处得不错啊。"

"孩子们很可爱。"林小满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手心已经沁出冷汗。

牛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突然伸手抓住林小满的手腕。"表妹的手真是细嫩，不像干过农活的样子。不知道表妹家在哪里？做什么营生？"

林小满感到那只粗糙的大手像铁钳般箍着她的手腕，恶心的触感顺着皮肤爬满全身。她正想挣脱，织女及时出现，手里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

"夫君，让表妹洗洗手准备吃饭吧。"织女不动声色地挤进两人之间，牛郎这才松手。

晚饭在一张长木桌上进行，菜肴比林小满预想的丰盛——清蒸鱼、炒野菜、蘑菇汤，还有一壶米酒。七个孩子分坐两侧，牛郎坐在主位，织女和林小满坐在下首。

"来，表妹，尝尝这鱼。"牛郎热情地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林小满碗里，"这可是我今早在天河里抓的。"

林小满道了谢，低头吃鱼，却总觉得有视线黏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那五个奇怪的男孩正偷偷观察她，眼神中竟带着某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