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

"爸？妈？"她拉开门，声音因惊讶而提高，"你们怎么来了？"

陈父陈母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长途旅行后的疲惫。陈母上下打量着女儿，目光在她凌乱的头发和旧T恤上停留了几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怎么，女儿大了，父母不能来看看？"陈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他挤进门，把行李堆在狭小的玄关处。

陈念慌忙收拾散落在沙发上的编舞笔记和脏衣服："你们该提前说一声的...我这里有点乱。"

"看得出来。"陈母轻轻拍打沙发垫才坐下，"你一直都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咖啡机发出刺耳的提示音，陈念逃也似地跑回厨房。父母的不请自来像一块石头压在她胸口。自从三年前她放弃稳定的舞蹈教师工作，执意成立自己的现代舞团后，与父母的关系就一直很紧张。

她端着三杯咖啡回到客厅，发现父亲正在翻看她放在茶几上的艺术节宣传册。

"这就是你最近在忙的？"陈父指着上面她和王一博的合影问道。

"嗯，国际当代舞蹈艺术节，我们的作品获得了最佳创作奖。"陈念忍不住流露出一丝骄傲。

陈母接过咖啡杯，轻啜一口："这位王老师，我们查过了，很有名气。你跟他...就是普通同事关系？"

"妈！"陈念感到一阵燥热爬上脸颊，"我们只是工作伙伴。"

"那就好。"陈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市文化馆新成立了舞蹈部，馆长是我老同学，他们需要一个有专业背景的编导。稳定编制，五险一金，月薪八千起。"

陈念盯着那个文件夹，喉咙发紧："爸，我在北京有自己的舞团..."

"那个连场地都要租的小团体？"陈母打断她，"念念，你都二十七岁了，该考虑现实问题了。现代舞能跳几年？等你跳不动了怎么办？"

"我现在是编舞，不是舞者。"陈念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而且我们刚获得艺术节大奖，接下来会有更多机会..."

"机会？"陈父摇摇头，"我听王老师说，你们那个舞团现在连固定排练场地都没有。"

陈念猛地抬头："你...你联系了王一博？什么时候？"

"上周。"陈父一脸理所当然，"既然是你现在的合作对象，我当然要了解一下你的工作情况。"

陈念感到一阵眩晕。王一博从未提及与她父亲通过话。他们都说了什么？王一博是怎么评价她的工作的？父亲口中的"没有固定场地"是他随口一提，还是...

"总之，这是录用通知。"陈父把文件夹推到她面前，"考虑一下吧，馆长说随时欢迎你入职。"

陈念机械地接过文件，上面的黑体字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父母还在说着什么——老家的房价多么便宜，表姐刚生的二胎多么可爱，谁家的儿子条件不错可以认识一下...她只能点头，仿佛灵魂出窍般看着这场对话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