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

"这个旋转接后仰的动作太危险。"他指着图纸说，"落地时膝盖承受的压力会超出正常范围。"

"但这就是我想表达的！"陈念反驳，"打破常规必然伴随风险，就像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安全的。"

王一博摇头："艺术不需要自虐。同样的情感可以通过更安全的技术实现。"

"然后就会失去那种原始冲击力！"陈念的声音提高了，"你只关心技术完美，根本不理解我想表达什么！"

排练室瞬间安静。林菲倒吸一口冷气，显然没想到有人敢这样对王一博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王一博没有发怒。他沉默地注视着陈念，眼神深不可测。

"展示给我看。"最终他说，"你做一遍这个动作。"

陈念一怔："我...我不是舞者。"

"那就没法判断它是否合理。"王一博的语气平静，"编舞如果不了解舞者的身体极限，就是在纸上谈兵。"

这句话戳中了陈念的痛处。她确实是半路出家的编舞，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舞蹈训练。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她甩开外套，走到排练室中央。

"放音乐。"她咬牙道。

没有专业舞者的柔韧性，陈念硬是靠着一股蛮力完成了那个高难度动作。落地时她的膝盖确实传来一阵刺痛，但她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看到了吗？完全可以做到。"她喘着气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王一博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缓步走向她，突然伸手按在她的右膝上。陈念倒吸一口冷气——他触碰的位置正是刚才疼痛的地方。

"撒谎。"他轻声说，眼睛里闪烁着某种陈念读不懂的情绪，"你的膝盖在发抖。"

陈念感到一阵难堪。她想后退，但王一博的手像铁钳一样固定住她的小腿。

"这个动作需要调整。"他不由分说地单膝跪地，拿起一旁的编舞笔记修改起来，"我们可以保留你想要的情感表达，但必须改变发力方式..."

他修长的手指在纸上快速勾画，不时抬头看陈念一眼，眼神专注得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这个问题需要解决。陈念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以严苛著称的男人，此刻正跪在她面前，只为完善她的作品。

一股奇怪的热流涌上心头。

-----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工作模式基本如此：争论、尝试、再争论。陈念追求情感表达不惜打破常规，王一博则坚持技术完美与结构严谨。两人几乎在每个段落都有分歧，排练室里常常火药味十足。

林菲总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插几句看似无害实则挑拨的话。陈念注意到她经常找借口接近王一博，递水递毛巾的动作刻意而亲昵。而王一博似乎习以为常，对她的态度礼貌而疏离。

周五晚上，团队其他成员都已离开，陈念独自留在排练室修改一段双人舞编排。她反复推敲着两个舞者交错分离的动作，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