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夏夜的晚风与心照不宣的承诺

搬进新家的第一个夏天，阳台上的茉莉开得正盛。苏念坐在藤椅上翻书，陆知行从身后探出头，手里端着两碗冰镇绿豆汤，轻轻放在小桌上。

“刚冰好的，快尝尝。”他在她身边坐下，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苏念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风带着茉莉的香气吹进来，拂动他额前的碎发，和巴黎玛黑区的那个傍晚重叠在一起。

她忽然放下书，凑近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陆知行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茉莉的香气混着绿豆汤的清甜，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像把整个夏天的温柔都揉进了这个吻里。

“越来越主动了。”他抵着她的额头笑，眼底的光比晚霞还亮。

苏念红着脸别过脸，却被他转回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不喜欢？”

“才没有。”她小声反驳，手指却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角。

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投影仪把巴黎的街景投在墙上。埃菲尔铁塔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苏念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那台黄铜相机：“我们拍张合照吧，就现在。”

陆知行接过相机，调整好角度放在茶几上，倒计时的“滴滴”声里，他迅速坐回苏念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快门按下的瞬间，苏念侧头吻上他的脸颊，闪光灯在黑暗中亮起，定格下这个带着笑意的瞬间。

“等洗出来，放在客厅的相框里。”她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眼睛弯成月牙。

“好，”陆知行把她搂得更紧，“再买个相册，专门放我们的合照，从图书馆到巴黎，从毕业到现在……”

“还要放芬兰的极光。”苏念补充道。

“嗯，还要放很多很多以后的瞬间。”

周末，他们去了家具市场，挑了个胡桃木的书架，陆知行坚持要自己组装。苏念坐在旁边递螺丝刀，看着他额角的薄汗，忍不住拿起相机拍了张照。

“别闹，”他笑着躲开，“等装好了再拍。”

可她偏不，凑过去想拍他认真的侧脸，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螺丝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吻带着点汗味，落在她的唇上，带着点调皮的试探。

“陆知行！”苏念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谁让你打扰我干活。”他咬了咬她的唇角，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是惩罚。”

阳光透过市场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戒指的反光晃了眼。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成了背景音，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讨价还价声，像在为这个笨拙的吻伴奏。

直到有店员推着货架经过，他们才慌忙分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陆知行捡起地上的螺丝刀，低头假装研究说明书，耳尖却红得能滴出血。

书架装好时，天已经黑了。两人把书一本本摆上去，苏念的诗集和陆知行的编程书挨在一起，中间夹着那本巴黎带回的法语诗集，书里还夹着片蒙马特高地的枫叶。

“你看，”苏念指着书架，“像不像我们的故事？”

陆知行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比故事还好。”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发心，顺着发丝滑到耳廓，“念念，芬兰的机票订好了，下下周出发。”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真的？”

“嗯，”他转身面对她，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条细细的银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极光形状，和之前那枚戒指是同系列，“到了芬兰，我给你戴上。”

苏念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这个吻不像阳台的温柔，也不像家具市场的调皮，带着点对未来的笃定，轻轻落在彼此心上。

晚风吹进窗户，带着茉莉的香气，把远处的蝉鸣也送了进来。陆知行的手轻轻托着她的后颈，吻得又轻又慢，像在诉说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

“陆知行，”苏念喘着气分开，指尖划过他的唇，“等从芬兰回来，我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也是。”

不需要说完整的句子，彼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就像图书馆初遇时的默契，巴黎雨夜的相拥，老街夏夜的萤火虫，所有的心动都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变成此刻心照不宣的承诺。

睡前，苏念把洗好的合照放进相框，摆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照片里的两人笑得灿烂，背景是墙上的巴黎街景，像把所有的过往都揉进了现在。

陆知行从身后抱住她，吻落在她的肩窝：“晚安，念念。”

“晚安，陆知行。”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相框上，黄铜相机的轮廓在黑暗中隐隐可见。苏念知道，芬兰的极光只是下一段旅程的开始，往后还有无数个夏天的晚风，无数个冬天的炉火，无数个藏在日常里的吻，会像此刻的月光一样，温柔地铺满他们的余生。

而她，只需要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走，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