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塞纳河畔的风

酒店坐落在玛黑区的一条小巷里，推开雕花木门，前台的金发小姐姐笑着用流利的中文说：“欢迎来到巴黎，陆先生和苏小姐。”

苏念愣了一下，陆知行笑着解释：“来之前特意邮件确认过，这里有会中文的工作人员，怕你不习惯。”他接过房卡，自然地提起两人的行李箱，“房间在三楼，我们上去放东西吧。”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推开窗就能看到对面屋顶的红瓦和晾衣绳上飘扬的条纹床单，楼下传来咖啡馆的碰杯声和自行车的铃铛声，是苏念想象中巴黎的样子。

“先休息半小时？”陆知行把行李箱放在墙角，“下午去莎士比亚书店，晚上去塞纳河散步，正好能赶上日落。”

苏念趴在窗边，看着巷子里慢悠悠走过的老人，手里牵着一只棕色的小狗。“不用休息，我现在精力充沛！”她转身，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莎士比亚书店比想象中更小，挤挤挨挨的书架从地面顶到天花板，连楼梯扶手旁都堆着书。苏念踮脚在书架上找诗集，指尖划过烫金的书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找到了吗？”陆知行拿着一本《恶之花》走过来，“波德莱尔的诗集，你上次在图书馆提过的。”

苏念接过书，指尖触到扉页上的钢笔字迹——是陆知行写的“给念念，于巴黎”。她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忽然觉得，比诗集更动人的，是眼前这个人。

从书店出来，两人沿着塞纳河慢慢走。河水是淡绿色的，载着游船缓缓流淌，岸边的梧桐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有街头艺人拉着小提琴，旋律是《玫瑰人生》，浪漫得让人想掉眼泪。

“你看那边。”陆知行指着河对岸，巴黎圣母院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着光，虽然还在修复中，却依旧能看出昔日的辉煌。

苏念举起手机拍照，陆知行悄悄站到她身后，让同行的游客帮忙拍了张合影。照片里，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日落时分，他们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亮起了灯，一闪一闪的，像巨大的钻石。

“比想象中好看吗？”陆知行问。

苏念点头，又摇头：“不一样。书上说巴黎是浪漫的，但站在这里才发现，浪漫是藏在风里、藏在琴声里、藏在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微笑里的。”

陆知行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是他画的速写——图书馆的她、初雪时的她、拿着《雪国》的她，最后一页是今天刚画的，塞纳河畔的她，头发被风吹得微乱，却笑得很灿烂。

“我想把和你有关的每一刻，都记下来。”他把本子递给她，耳根微红，“以后老了，就翻出来慢慢看。”

苏念摸着纸上的线条，眼眶忽然就湿了。她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他，那个抱着编程书的清冷少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他这样温柔地放在心上。

天黑后，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老板是个胖乎乎的法国大叔，得知他们是第一次来巴黎，特意送了两杯红酒，还用生硬的中文说：“爱情，要像红酒一样，慢慢品。”

苏念不太会喝酒，抿了一口就皱起眉。陆知行自然地接过她的杯子，把自己的果汁换给她：“少喝点，一会儿还要走路回去。”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巷子里的灯昏黄温暖。苏念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陆知行，你知道吗？我以前总觉得，埃菲尔铁塔的浪漫是给别人看的，但今天才发现，真正的浪漫，是身边有你。”

陆知行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把远处的琴声和笑声都送了过来。

“苏念，”他轻声说，“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所有的风景，都因为有了同行的人，才变得有意义。”

回到酒店时，苏念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