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酒意渐浓,几瓶美酒已近见底。聂怀桑虽修为不高,却心思机敏,与魏无羡寒暄几句后,便找借口先行离去,独留魏无羡与江澄对坐。席间静谧,唯有烛影摇弋,气氛略显凝滞。

魏无羡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举杯道:

魏无羡:“江澄,许久未与你单独饮酒,来,先干一杯!

”江澄默默举杯,一饮而尽,借着酒劲,终于憋出一句:

江澄:“魏无羡……你……如今身子可还好?”

平日里众人齐聚,江澄还能与魏无羡嬉笑调侃,此刻独处,却如鲠在喉,只余这句笨拙的关切。魏无羡深知江澄的性子,也明白他心中纠结多年的往事,轻声道:

魏无羡:“江澄,我挺好的,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得往前看。”

江澄心头一松,暗骂自己何苦揪着过去不放,索性放开些,笑道:

江澄:“魏无羡,你从小到大就没输过,哪回不是你占上风?

”魏无羡生性洒脱,又与蓝忘机心意相通,对前尘往事早已看开,闻言朗声大笑,再度举杯。

几杯酒下肚,话题转入正题。江澄问道:

江澄:“现在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做什么?”

魏无羡思索道:

魏无羡:“还没定,等和蓝湛商量后再说。现在知道蒙面人和温逐流有关,要是真的是他儿子,倒比躲在暗处好对付。”

江澄顿时怒目圆睁,拍案而起:

江澄:“要是真的是他,我非让他魂飞魄散不可!”

手腕上的紫电也跟着蠢蠢欲动,紫光凛冽。魏无羡忙劝:

魏无羡:“别急,跑不了的。”

江澄这才稍稍平复,紫电也隐去了光芒。

魏无羡又道:

魏无羡:“金凌身边可能有他们的人,金氏对金凌也不怀好意,你得多留意,安排莲花坞的人保护好他。。”

”江澄拍桌怒道:

江澄:“谁敢动金凌,我就灭了他们满门!

”魏无羡苦笑,心想江澄还是这么急躁,突然想到蓝忘机的沉稳,心头涌上一股暖意,不禁嘀咕:

魏无羡:“小古板……”

江澄不悦道:

江澄:“你嘀咕啥呢?”

魏无羡忙回神,道

魏无羡::“金夫人会护着金凌,不用担心。”

又突然想到金夫人出身青城王氏,心里一动,却又摇头道:

魏无羡:“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江澄斜睨了魏无羡一眼,终究没再追问下去。二人又共饮了一阵,皆有了几分微醺之意。

江澄眼神复杂,带着试探看向魏无羡,开口道:

江澄:“往后作何打算?就长住在云深不知处了?

”魏无羡早料到他有此问,毫不犹豫道:

魏无羡:“不错,蓝湛在哪,我便在哪。”

江澄没料到魏无羡如此直白,一时语塞,缓了缓才又道:

江澄::“那,你和蓝二……”

话到嘴边,终究没问出口,脸色微微泛红

魏无羡了然一笑,认真道:

魏无羡:“江澄,我和蓝湛,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往后余生,都不分开。

江澄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见魏无羡如此坦诚,仍觉震惊,心底那早已消散的酸涩,又悄然翻涌。蓝忘机,那是人人赞颂、景行含光的仙门名士,即将执掌仙督之位、掌控玄门之人,却独独对魏无羡情根深种。而魏无羡,为了蓝忘机,前世今生数次舍身涉险。他那般不羁,竟也能适应蓝氏数千条家规,若非亲眼所见、亲耳听闻,江澄实难相信。

前世魏无羡对蓝忘机不自觉的在意与维护,江澄皆看在眼里、深有体会。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看向魏无羡的眼神,满是酸涩。原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自己终究是输了。

江澄活在魏无羡的光辉之下,内心满是复杂情绪。此刻,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寂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江澄率先打破沉默:

江澄:“要是阿姐知道,也会为你高兴的。”

魏无羡听闻,心口猛地一痛,江厌离临终前的面容瞬间浮现于脑海,那声声“阿羡”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他眼眶泛红,握着酒杯的手也开始颤抖。

江澄见状大惊,急忙问道:

魏无羡:“魏无羡,你怎么了?

” 魏无羡晃晃脑袋,努力稳住心神。此时,蓝忘机焦虑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温柔低沉的叮嘱,也仿若天籁萦绕耳畔。

魏无羡渐渐平复,许久才捂住胸口,低声说:

魏无羡:“江澄,我没事。”

江澄仍心有余悸,面露惊愕,小心翼翼地问:。

江澄:“你是不是因为修习鬼道,留下什么后遗症?还是……”

话到嘴边,却没了勇气

魏无羡脸色苍白,无心多言,无力说道:

魏无羡:“不是,江澄你别担心,我静修一阵就好。

” 江澄立刻起身想去扶他,魏无羡摆摆手:

魏无羡:“不用,江澄,我能行,你先回吧。”

江澄神色间透着几分犹豫,嘴唇微启似有话想说,可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他满眼忧色地望了一眼魏无羡,终是轻轻一叹,转身迈步离去。房门在他手中无声阖上,留下的是一室静谧。魏无羡没有再多耽搁,迅速盘膝坐定于榻上,双目微闭,口中开始默念珈蓝诀,气息渐趋平稳,仿佛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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