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早归
云梦江氏的莲花坞,在未时的余晖中迎来了魏无羡一行。江澄与金凌已在试剑堂内恭候,堂中气氛凝重而静谧。
魏无羡踏入堂内,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心中五味杂陈。十六载光阴虽让他看似超脱前世,可那些刻入灵魂的过往,岂会因岁月而褪色?正恍惚间,一声“大舅”如惊雷般打断思绪——金凌早已在此等候。
金凌:“倒没想到你这般利落,这么快便寻到了?
”魏无羡嘴角微扬,目光中透着赞许。金凌昂首得意:
魏无羡:“那是自然!
”魏无羡忆起蓝忘机的嘱托,低声对江澄道:
魏无羡:“江澄,名册先送我房内。众人劳顿,先休憩片刻,你与怀桑稍后过来。。
”江澄会意,即刻差管事办理
约一个时辰后,江澄与聂怀桑踏入魏无羡的房间。魏无羡又唤来金凌——如今他身为家主,需直面责任。金凌虽满心抵触(少年心性,更喜与蓝景仪等人嬉闹),但也明白使命在身,只得随江澄前来。
四人围坐,名册在案头铺展。时光悄然流转,魏无羡的视线突然凝固在一个名字上,心跳陡然加速——温逐流!
早在云深不知处整理名册时,魏无羡便已留意到温氏。那蒙面人与温逐流相似的右手特征,在仙门中堪称独一。当年他亲手终结温逐流,碾碎其魂魄,本以为恩怨已了,却未料名册竟载明温逐流有子嗣。若此人修习化丹术,必与温氏后人息息相关。
“江澄!”魏无羡轻唤,指尖轻点名册。江澄接过名册,看清名字的刹那,双目圆睁,霍然起身——温逐流!这个名字,是江澄心中的血海深仇,他道:
江澄:杀父、弑母、化丹、灭门,往昔的痛苦如芒在背,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聂怀桑见状,亦面露惊愕:
怀桑:“难道真的是他?”
魏无羡诧异:
魏无羡:“聂兄,你竟早有觉察?
”江澄也投来疑惑的目光。聂怀桑摇头,缓缓道:
怀桑:“当年温晁携温逐流血洗不净世,屠戮聂氏子弟,重伤我大哥,此事你们可曾忘却?
”二人颔首。聂怀桑续道:
怀桑:“射日之征后,大哥苦寻温逐流家眷,却毫无踪迹。金光善竟谎称其家眷已在战乱中尽灭,阻挠追查。此事,岂非暗藏玄机?”
怀桑:“莫非金光善与温氏早有勾结?
”江澄怒视魏无羡,语气中满是愤懑。魏无羡冷哼:
魏无羡:“哼,怕是这般!”
众人盯着剿灭温氏的名单,却遍寻不见温逐流家人的踪迹,仿佛他们在世间凭空蒸发。聂怀桑皱着眉,缓缓开口:
怀桑:“如今看来,怕是被金光善藏起来了,只是这背后的缘由,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魏无羡眸光微闪,思索片刻后道:
魏无羡:“会不会和温逐流的夫人有关?”
聂怀桑听闻,猛地一拍手中的陨铁折扇,眼中闪过一丝亮色,赞道:
怀桑:“魏兄,你当真是心思敏锐!必定是这个缘故。听闻温逐流之妻乃是温若寒的义女,那女子容貌昳丽,曾习媚术,琵琶技艺更是出神入化,极得温若寒的看重。依我看,定是金光善难改本性,觊觎其美色,霸占了温逐流夫人,顺带将他的一双儿女也隐匿起来了。”
江澄冷哼一声,不屑道:
江澄:“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金凌面露惊色,难以置信地问道:
金凌:“这么说,温逐流的孩子藏在我们金麟台?”
魏无羡摇了摇头,语气沉稳:
魏无羡:“未必。”
正说着,管事在门外叩响,恭敬禀道:
管事:“宗主,含光君派了两名门生前来找魏公子。”
魏无羡下意识惊呼:
魏无羡:“啊!什么?找我?蓝湛他……”
话至嘴边,又生生咽下,神色略显不自然。
聂怀桑嘴角噙着笑意,饶有兴味地看向魏无羡,江澄则满脸嫌弃,别过头去。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略显窘迫:
魏无羡:“我去瞧瞧。”
待他来到会客厅,两名门生已在等候,见他前来,立刻恭敬行礼:
门生:“魏公子!”
魏无羡微微颔首,关切问道:
魏无羡:“蓝湛近来可好?”
门生恭谨回道:
门生:“魏公子放心,含光君安好。含光君放心不下您,特命我二人贴身护卫。”
魏无羡无奈一笑:
魏无羡:“你家含光君也太谨慎了,我哪有那么脆弱,还需人时刻保护?”
门生一脸郑重,恭敬道:
门生:“含光君心系魏公子。他还嘱咐我们带话给您:若无要事,尽早归返。”
魏无羡不禁莞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不再多言,吩咐管事安排门生休息用膳。
待魏无羡返回房间,晚膳已然备好,几瓶莲花酿置于桌上。而金凌早已不见身影。
江澄、聂怀桑与魏无羡三人相视,不再言语,举杯共饮,开怀畅聊。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慰藉尘世。忘羡之间的情谊,堪称爱情至境。愿他们相伴前行,岁岁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