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行016

七日后。

墟天渊外。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大阵，沈璃满目担忧。

“她真的会来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毫无仙力的清衍仙君可以吗？

行止颔首。

“这不就来了吗？”

云知御风而来，墟天渊外黄沙漫天，她一袭素衣款款而至。

云知瞥了一眼行止。

行止乖乖上前，拱手道。

“法器已经备好了，我守水位，你木位，沈璃火位，拂容君金位，墨方土位。”

“来吧。”

云知抬手，精妙绝伦的阵法升起，阵阵金光闪烁，各个方位的的人被金光笼罩。

接着她翻手结印，骤然狂风大作，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神力向云知涌来，云知闭上眼，额间的金印出现，沉静的面容透露着悲天悯人的色彩。

“！”

“她……”

沈璃瞪大了眼，惊住了。

她初初以为她只是一个毫无灵力的凡间女子，得知她是清衍仙君时心里也是担心的，清衍仙君虽盛名在外，但近百年不曾露面，何况如今连一丝仙力的波动都感受不到。

原来……

她将自己的所有神力全都散在风中。

风过之处，即是她所到之处。

风不停，她不灭。

行止则是从云知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那是什么？

是……

法则之力！

她……杀了天道……

云知摒弃了视觉，以神识感受天地间她浩荡磅礴的神力。

她蓦然睁开眼。

神力在她手中渐渐幻化出一柄剑的形状，云知抬手，手起剑落，神剑将墟天渊与六界分开，感受到危险的魑魅拼命想往外逃，却被笼罩在墟天渊外的大阵斩杀。

云知手上结印不断，翻手成花，凝结神力将墟天渊不断压缩，抬手浩浩汤汤的神力倾泻而出，将其隔绝于六合之外。

“砰——”

漫天黄沙坠落。

云知睁开眼，余光瞥见行止，丢下一句话便化身为风离去。

“此事之后，两不相欠。”

行止点头。

他望着云知离去的方向，心里叹了口气。

千机……

她甚至连名字都不想提。

多年前魑魅肆虐，她没有出现，因为她只答应千机若是行止有求，请她务必相助，若是没有，那她便只会冷眼旁观。

那时的行止不知此事，也是带着沈璃回了天外天，她无意中触动千机牌位的禁制，才有的此番相助。

或许……

“行止，清衍仙君呢？”

沈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行止回过神来，算了，那是他们的事。

他低下头看着沈璃，指着天边。

“走了。”

“那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沈璃的眼睛亮晶晶的，还闪着细碎的光。

“她好厉害！”

行止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啊……”

沈璃遗憾地垂下了眸子。

行止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安慰道。

“没事，还有我呢。”

“你？”

沈璃眨了眨眼，眼里闪过嫌弃。

见沈璃这样，行止不禁有些吃味，他虽然比不上云知厉害，但也不至于这样区别对待吧？

“我怎么啦？”

“没怎么。”

“没怎么你跑什么啊，沈璃你等着！”

“就不就不～”

“阿璃！”

行止故意和沈璃隔着一段距离仿佛追不上她一样，听见行止叫她，沈璃回头灿然一笑。

-

云知挥手散去水镜，倚在树上喝着酒，是云伯为她酿的，也是她和千机曾一起饮过的。

名唤。

——合欢。

-

“千机，你欠我的还不清。”

-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柳永《雨铃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