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天使歌声

夜幕降临，妮妮尔王国的星羽镇被一片静谧笼罩。一户人家的灯火在微凉的晚风中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透过窗棂洒在屋前的小径上，映出几许温暖而神秘的氛围。这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星辰初现，月光柔和，仿佛为这片小镇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中年女人：灰灰草，我去年买的那件皮草外套呢？

灰灰草：我马上去拿。

那年我不过十二岁，踮起脚尖，将佩佩舞的帽子仔细系好，又匆忙取来皮草，小心翼翼地披在夫人肩上，再蹲下身，把先生的皮鞋擦得锃亮。

一切妥当后，我退到门边，在自己的围裙上抹了抹手，深吸一口气，为他们打开了雇来的马车车门。寒风掠过，我的手指微微发僵，却仍努力摆出一副稳重的模样，像是在完成某种重要的仪式。

中年女人：记得在我们回来前准备好洗澡水。

灰灰草：好的。

当马车的轮廓渐渐模糊在视线尽头，我才如箭离弦般奔回屋里，一把扯下围裙，披上斗篷，旋即冲出了那方寸之间的小院子。

寒风拂面，心跳急促，仿佛每一步都在追赶某种无法言说的命运。

灰灰草：流星坠下之时，星羽停落湖间。

我轻声哼唱着古老的歌谣，伫立在微凉的湖岸边，脚下的草地柔软而湿润。

远处，湖的对岸灯火辉煌，那是一场几乎吸引了全镇人的音乐会。

悠扬的提琴声乘着夜风飘荡而来，如丝如缕地撩拨着湖面上点点星光，波光粼粼间仿佛有无数银色的精灵在水面起舞。

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些许寒意，却让人心旷神怡。这是我每个月最为期待、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读者：你唱的真好。

灰灰草：那一天，也有人这么告诉我。

少年：你唱的很好，我……能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少年从灌木的阴影中缓步走出，他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神秘。我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心跳猛然加快，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正悄然逼近。

灰灰草：当时我吓了一跳，急忙跑开了。

读者：为什么跑开？

灰灰草：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搭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且……

灰灰草：如果他看到我的脸，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读者：怎么会呢？他看起来是个很有礼貌的少年。

灰灰草：礼貌和教养都是不能相信的，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灰灰草：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银月湖畔有天使的歌声”，这样的传闻就在镇上流传开了。

读者：嗯？

我在讲述这个故事时，沉默了许久，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段往事如同一团迷雾，朦胧而沉重，压在心头，让人难以开口。每一次试图整理思绪，话语却像沙砾般从指缝间滑落，徒留一片无声的空白。

读者：我在听。

灰灰草：好，谢谢你的倾听。那我继续开始讲了。

我的记忆再度回到了那天，那个令我印象深刻的第二天。清晨，我踏入菜市场，脸上的面具在晨光中显得突兀而不合时宜。

周围的喧嚣仿佛因我的出现而微微一滞，每一个摊贩、每一个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那些视线如同细密的针尖，无声地刺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与压抑。

灰灰草：那天，我在菜市场听到了几个女孩的议论。

女孩1：你们知不知道，银月湖畔有天使的歌声诶？

女孩2：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女孩1：你不知道吗？

就在这时，我便感受到两道饱含敌意的目光如利刃般向我投射而来。那两个女孩毫不掩饰她们的警惕与排斥，带着审视与防备，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