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伍.

……

悟空在一旁靠着蟠桃树都快看晕了。

“你这小太子喜欢我师姐？”

悟空老半天才理解出来。

原本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真灵看了看她和哪吒半搂的姿势，连忙后退了几步。

哪吒闭了闭眼，好不容易将眼里的情绪收敛了几分，随后有些不善的瞪了孙悟空一眼。

悟空跳到真灵身侧，卷了卷袖袍，歪着头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你这小太子可成年了吗？便学那些个凡人示爱求欢了？”

悟空话说的直接露骨。

也不怪总有神仙骂它是没皮没脸的泼猴了，这为人处事之道它到底还不算出师。

哪吒脸上霎时布满寒霜，可裸露在外的脖颈和耳垂却如那枝头桃花，红的耀眼，粉的夺目。

一下子忘了这猴子还在旁边了。

来回呼了好几口仙气，哪吒才冷静下来，只是语气仍旧不大好，嘴角嗤笑：“本神乃是莲花化身，肉身成圣千余年，你这猴子才出世多久，竟问我这般可笑的问题。”

悟空像是丝毫看不出哪吒怒气腾腾的样子，自顾自的念叨：“莲花化身？”

它努了努嘴又笑道：“怪不得你这小太子生的这么漂亮！”

一跳便至哪吒身侧，一手便揽住这小太子，哪吒还未嫌弃的推开它便听到耳畔传来它乐呵的声音：“倒是可与我师姐相配。”

脸上还未升腾起的的怒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哪吒难得露出一个好脸色来，言语之中颇为傲气：“那是自然。”

“那方才你们说的抽魂是怎么回事？”悟空眼睛转了一圈，话题扭转的极快，叫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哪吒下意识去看真灵脸上神色，看到那一向清冷淡然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悔意之时，自己心里却松快许多，只是脸上还对着孙悟空故作不满，也确实不愿叫真灵为难：“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

悟空还欲出声，可不远处的神君就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她本就没将悟空当做外人，适才才会在它面前毫无保留的对着哪吒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更何况，这天庭中人谁不知道这事情，只是被玉帝王母三令五申禁止，又有哪吒一贯的杀名才没人敢在明面上议论。

“这本就是事实，没什么说不得的。”

真灵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对面一神一猴，垂着眸子，仿佛也在面对过去不堪的自己。

她身负天命，若想成神，必然要经受人世诸苦。

或许是万物有灵，她随手救下的一只青鸟化作人形，陪了她数十年。

可妖怪似乎天生不被天道怜悯，若想成仙，难如登天。

真灵凝望着虚空，恍惚间又瞧见绑着青玉发带的小少年笑吟吟的开口唤她，“阿姐！”

小青鸟行善积德，化作人形，本该有一番大造化，可却死于飞升雷劫之下。

妖不被上天眷顾偏爱，渡的雷劫都比人要凶险得多，“你们知道为什么妖怪成仙如此艰难，可他们还要前赴后继的去求仙问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