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踪初现

清水镇的集市总是热闹非凡。

雪璃裹紧了斗篷，低头穿行在人群中。她今日是来寻百年冰莲的——叶十七的伤势虽已稳定，但体内残留的妖毒仍需这味药引才能彻底拔除。

"百年冰莲？"药铺掌柜捋着胡须，面露难色，"姑娘来得不巧，前几日刚被人全买走了。"

雪璃蹙眉："一点都没剩？"

掌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姑娘若真急需，不妨去城南的黑市碰碰运气。只是……"他欲言又止，"最近不太平，涂山家的人盯得紧。"

"涂山？"雪璃心头一跳。

掌柜没再多言，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雪璃走出药铺，站在街角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去黑市看看。她刚拐进一条小巷，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

她回头，只见三个身着暗红色劲装的男子拦住了巷口，腰间佩刀上刻着狐形纹饰——涂山家的暗卫。

"这位姑娘，"为首之人冷声道，"我家主人有请。"

雪璃眯起眼睛："我与涂山家素无往来。"

"叶公子与您交情不浅，"那人向前一步，"主人只是想问几句话。"

雪璃指尖微动，一缕寒气悄然凝聚："若我不去呢？"

暗卫的手按上刀柄："那就得罪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巷子高墙跃下，稳稳落在雪璃身前。

"涂山家的狗，"相柳的声音冷得像冰，"也敢在清水镇吠叫？"

暗卫们脸色骤变，齐齐后退："九命相柳！"

相柳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袖中甩出三道幽蓝毒液，精准地击中三人手腕。佩刀"当啷"落地，暗卫们捂着手臂惨叫后退，皮肤上迅速泛起青紫色毒纹。

"滚。"相柳只吐出一个字。

暗卫们不敢多留，踉跄着逃出小巷。

雪璃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你怎么在这？"

相柳侧过脸，金色的竖瞳斜睨她："路过。"

"路过？"雪璃挑眉，"这么巧？"

相柳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雪璃跟上去，发现他的衣摆上沾着新鲜的泥土，靴底还粘着几片冰莲花瓣。

"你去采冰莲了？"她突然问。

相柳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多管闲事。"

雪璃快走几步拦在他面前："给我。"

"什么？"

"冰莲，"她伸出手，"我知道你采到了。"

相柳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嗤笑："凭什么？"

"叶十七需要它。"

"关我什么事？"

雪璃咬牙："那你为什么要跟涂山家的人动手？"

相柳突然逼近一步，将她抵在巷子的砖墙上。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深海特有的冷冽："因为，"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你身上有我的鳞。"

雪璃呼吸一滞，掌心不自觉地发烫——那里还残留着紫明珠融入的微光。

相柳忽然抬手，拇指擦过她的下唇："下次再为别的男人冒险，"他的声音低沉危险，"我就先杀了他。"

雪璃刚要反驳，相柳却突然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又凶狠。雪璃瞪大眼睛，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墙上。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在她口中肆意扫荡。

直到雪璃喘不过气，相柳才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记住了？"

雪璃脸颊发烫，又羞又恼："你——"

相柳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莲在院子里。"

雪璃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唇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她抬手轻触自己的唇，心跳快得不像话。

回到回春堂时，夕阳已经西沉。

院中的石桌上果然放着一株百年冰莲，花瓣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雪璃拿起冰莲，发现下面压着一片幽蓝的蛇鳞，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路过捡的。"

树上传来相柳的声音。雪璃抬头，看见他懒洋洋地倚在枝头，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上未愈的伤痕。他的鳞片沾着泥土，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叶十七的窗户轻轻响了一声。雪璃转头，看见他站在窗边，指间捏碎的传讯符化作青烟消散。他的目光在相柳和雪璃之间游移，最后落在她手中的冰莲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小雪璃，"他轻声道，"你的蛇……很会找东西。"

相柳眯起眼睛，树梢无风自动。

雪璃握紧冰莲，突然觉得这株来之不易的药草，变得格外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