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索芙妮娅一直在急切地等待回信,那一切都了无音讯,因此那几天她始终处于郁闷的心情中,就连曼蒂来信里的安慰也无法让她稍微好转一点。不过马上,这种低气压就被打破了——安东尼与罗尔夫回来了。
那天下午,她正在帮祖母整理阁楼,门口突然传来了充满活力的呼唤,罗尔夫·斯卡曼德带着一身仿佛刚从野外归来的风尘气(或许还沾着点奇特的植物绒毛),率先冲了进来,脸上是熟悉的、能驱散阴霾的灿烂笑容。
索芙妮娅:“罗尔夫!”
他一下抱住了索芙妮娅,这让她感到欣喜激动,头上的阴云一扫而空。紧随其后的是安东尼。他的步伐更沉稳,但投向索芙妮娅的目光同样热切,那份不易察觉的苍白在看到她紧锁的眉头时似乎更深了一分。
索芙妮娅:“安东尼!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在信里怎么没和我说?”
安东尼:“昨天刚到,想给你个惊喜。”
罗尔夫:“我们是来给你解闷的!”
两个人向伊索尔德问好,为了让三个年轻人更好谈话,伊索尔德让他们去了花园,还端上了特制小点心和红茶。
罗尔夫一屁股坐到索芙妮娅旁边的凳子上,身体倾向她,带着探险归来的兴奋。
罗尔夫:“索芙姐姐,你不知道我们在巴西雨林里经历了什么!和爷爷书里的动物一样神奇!我们见到了会发光的食鸟蜘蛛,还有一片沼泽,里面的水会唱歌!安东尼还……”
罗尔夫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手舞足蹈地描绘着他们在巴西的神奇见闻。他绘声绘色地讲着追逐稀有魔法生物的惊险,描述着从未见过的植物发出的奇异光芒和气味,他的叙述充满夸张的肢体语言和生动的细节。
索芙妮娅:“巴西的魔法医院怎么样,戈德斯坦先生?”
安东尼:“糟透了!我在巴西的圣保罗魔法医院里,整整躺了三周。三周!每天喝一种味道像烂泥巴混合了臭袜子的魔药,看着罗尔夫活蹦乱跳地继续探险,简直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经历之一。”
索芙妮娅瞬间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子睁大,脸上露出了然又好笑的促狭表情,刚才的烦闷似乎被这个回忆彻底挤走了。
索芙妮娅:“对啊,你在病床上给我写了整整三页的信!通篇都在抱怨那魔药有多难喝,护士长有多严厉,隔壁床的鹦鹉有多聒噪,还有……罗尔夫寄给你的探险照片有多‘刺激’一个动弹不得的病人!”
她模仿着当时读信时的语气,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久违的轻松。
索芙妮娅:“那封信的怨气都快从羊皮纸上溢出来了!我那时还想,我们一向沉稳的安东尼怎么突然变得像罗尔夫一样爱抱怨了?”
罗尔夫:“嘿!我才没有乱抱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罗尔夫表示抗议,可脸上依然挂着调皮的笑容。
罗尔夫:“索芙姐姐,你是没看到他在病床上那个幽怨的样子!跟被抢了宝贝的嗅嗅一模一样!”
听着两人的调侃,安东尼保持灿烂的微笑,他时不时看索芙妮娅一眼,看见她心情好了很多,他也感到一阵轻松。
罗尔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会唱歌的沼泽,安东尼则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恼,刚讲到圣保罗医院护士长那令人胆寒的瞪视时,伊索尔德来了。
伊索尔德:“好了,孩子们,我知道你们聊得正开心,但我有件事必须要给索芙说。”
安东尼:“是关于《唱唱反调》的事吗?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听?”
伊索尔德:“不不不——是佩雷格林与奥萝尔,他们今天就会回来。”
索芙妮娅:“真的吗?”
索芙妮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罗尔夫:“佩雷格林叔叔与奥萝尔阿姨要回来了!”
罗尔夫看起来比索芙妮娅还兴奋,他深知父母在她心中的分量,因此罗尔夫一把拉起安东尼,转头对伊索尔德说:
罗尔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姐姐一定很想念他们——我和安东尼改天再来,下次顺便把奎妮奶奶秘制的美国食谱拿给你们!”
索芙妮娅:“走路小心,差点又撞到门上了!”
罗尔夫:“拜拜啦——”
罗尔夫跑的实在太快了,安东尼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连拉带拽地跑出了埃勒里家。在离开之前,他依依不舍地朝窗户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