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大礼（四）

明台和于曼丽瞬间冲进贵宾包房，不等特务们反应便枪枪毙命。汪芙蕖浑身颤抖地看着明台，嘴角抽搐，吓得脸也变了形，显然他认出了明台。

明台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铿锵有力地说了一句：

明台：新年好，汪先生。

汪芙蕖：你……你不是明台吗？！

汪芙蕖眼睛瞪的老大，他不敢相信面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会是明家的小少爷。

明台：是，我是明台。你会是我送给76号的第一份礼物。

说着，子弹打穿了汪芙蕖的额头，横尸当场，污血四溅。

任务完成，明台携于曼丽从西餐馆后门从容撤退。撤退时，于曼丽向身后投掷了一颗手雷，“轰”地一声，硝烟密布。

郭骑云一路向西疾行，沿途将手枪投掷到一个特定邮筒。

76号西花棚的墙根下，几名被黑色头罩蒙住面容的囚犯依次站立，身形僵硬如冰冷的雕塑。墙外，新年的礼炮声此起彼伏，炸响在寒冷的空气中，仿佛为这残酷的一幕奏响了诡异的背景乐。汪曼春斜倚在藤椅上，手中的步枪稳稳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一排无声的生命。“啪——”第一声枪响划破耳膜，一名囚犯应声倒地。烟火升腾映红了天际，每一簇光华的绽放都伴随着又一声清脆的枪响，鲜血悄然渗入泥土，生命接连归于沉寂。

汪曼春悠然站起身，刚一转头，却猝不及防地迎上了明楼那渐近的身影。他的出现如此突然，令她心底一阵慌乱，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暗暗希冀，他眼中永远只有自己最美好的模样，而非那些深藏于暗影中的冷酷与残忍。然而，事与愿违，当她捕捉到明楼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时，仿佛一柄锋利的刀刃猛然刺入了她的胸口，寒意直透心扉。

汪曼春：师哥……你来了。

明楼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汪曼春：什么时候来的？

明楼：刚到。

明楼：他们是什么人？军统？中统？还是共产党？骨头这么硬。

汪曼春：什么都不是。

汪曼春颓废的摇摇头。

汪曼春：他们是宵禁的时候被日本宪兵团抓到的流窜犯，不肯为新政府工作，个个都是人渣。

明楼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再看看面前这个冷血的女人，他是真的愤怒了。

汪曼春：师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明楼忍了一口气，换了淡淡的一抹笑意：

明楼：是啊，今天是除夕。我知道你的习惯，凡除夕夜都是不肯回家的，我叫阿诚给你在‘绿波廊’点了草头圈子和红烧肉，浓油赤酱的，都是你平素最爱吃的。听人说，你一直忙着工作，我就来看看你。

汪曼春：师哥。

汪曼春眼圈一红，

汪曼春：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我爱吃什么也只有你记得。

明楼：好啦，快收拾收拾，不然我怕阿诚把好吃的都吃光了。

汪曼春：他敢？！

汪曼春：师哥你先去办公室等我吧，我换件衣服就来。

汪曼春看着明楼离去，回过头来就突然给了身后的特务两记耳光：

汪曼春：明长官来了为什么不报告？！

特务捧着脸，一副哭相。

明楼在汪曼春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后者快步走进，一脸笑意。

汪曼春：师哥，麻烦你再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很快就好。

明楼：怎么，还怕我看啊？

汪曼春小脸一红，

汪曼春：别闹。

明楼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正在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晚上九点钟整，汪曼春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又过了一会，汪曼春的哀嚎和几声枪响从办公室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