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乱流(新篇开启)

浩瀚无垠的宇宙边缘,一场足以撕裂位面根基的时空漩涡骤然爆发!它贪婪地吞噬着星辰、扭曲着法则,其规模与破坏力远超寻常的宇宙风暴,直指维系诸多世界稳定的本源之力。大神圈警兆长鸣,十二神王的神念瞬间跨越亿万光年,汇聚于此。

  唐三(海神)、长弓·威(光明神王)、阿呆(死神)、姬动(烈焰神王)、烈焰(邪恶神王)、周维清(破坏神王)、天痕(魔神)、雷翔(狂神)、融念冰(情绪神王)、叶音竹(琴帝)、仙帝海龙、死神曼多恩……十二道代表着宇宙至高法则的神光交织成一张恢弘巨网,磅礴的神力如同创世之初的洪流,悍然撞向那肆虐的时空漩涡!

  修复本源、稳定时空、驱逐湮灭之力……这场对抗混沌的战争持续了漫长的岁月(神界时间),每一位神王都倾尽全力。光芒与法则的碰撞,湮灭与新生的轮回,在宇宙的疮痍处上演着最壮丽也最危险的史诗。

  就在十二神王的神念高度凝聚,全力修复漩涡核心处最脆弱、最关键的一缕世界本源丝线时,唐三深邃的海神之眸中,一丝冰冷而精密的算计悄然闪过。

  他的神念如同最灵巧的游鱼,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与诸位神王无暇他顾的间隙中,精准地捕捉到了两个极其微弱、正试图利用漩涡边缘的时空乱流进行最后一次超远距离位面跃迁的熟悉波动——伊莱克斯与芙洛!

  他们显然低估了这场漩涡的恐怖,或者说,过于相信自身掌控时空的力量,竟想借力穿行。此刻,他们正处在跃迁通道最不稳定、自身防护与宇宙法则联系最薄弱的瞬间!

  ‘就是现在!’ 唐三心中冷喝。一缕蕴含着他海神本源意志、并巧妙融合了从时空漩涡中剥离出的、最精纯的“遗忘湮尘”的湛蓝神念,无声无息地穿透了乱流,如同最微小的病毒,精准地侵入了伊莱克斯与芙洛毫无防备、且因全力维持跃迁而紧绷的神魂核心!

  “呃?!” 跃迁通道中的伊莱克斯灰白的瞳孔猛然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剥离感瞬间袭来!他试图调动那足以冻结时空的亡灵神力反抗,但芙洛惊恐的尖叫(“莱克斯!我的记忆…在消散!”)

  让他心神剧震!就在这分神的万分之一刹那,那抹湛蓝的“遗忘湮尘”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瞬间扩散,将他们亿万年的记忆、神明的伟力、刻骨的爱恨、疯狂的占有、痛苦的轮回……所有属于“伊莱克斯”和“芙洛”的一切印记,冲刷得干干净净!连同他们穿梭位面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那狂暴的时空乱流彻底抹去!

  下一刻,跃迁通道在剧烈的震荡中崩溃。两道失去了所有力量与记忆、如同初生婴儿般纯净(或者说空白)的灵魂本源,被失控的乱流裹挟着,抛向了一个远离大神圈势力范围、名为“苍玄”的庞大修仙界。

  ***

  **苍玄界·凡尘俗世·大夏王朝**

  凛冬,破庙。

  五岁的男孩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小脸脏污,唯有一双眼睛,空洞得如同古井,映不出丝毫人间烟火。他是被遗弃的孤儿,连名字都没有,像野草般顽强又麻木地活着。

  同样五岁的小女孩,冻得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小鹿,被一群更大的乞丐推搡着,抢走了她刚讨到的半块发硬的馍馍。她跌倒在男孩身边,眼泪无声地滑落,混着脸上的泥灰,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男孩空洞的眼神动了动,看着那眼泪,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他默默地挪了挪身子,将自己刚刚捂热乎的一小块、散发着霉味的草垫子,推到了小女孩身下。

  小女孩抬起泪眼,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言语,只有破庙外呼啸的寒风。

  那一刻,两个幼小、冰冷、孤独的灵魂,在绝望的尘埃里,第一次触碰到了微弱的暖意。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小兽,本能地依偎在一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

  男孩依旧沉默寡言,眼神却不再那么空洞。女孩会偷偷省下一点点吃的塞给他,会笨拙地用枯草编出歪歪扭扭的“蝴蝶”逗他。

  他给她挡过雨,为她赶走过野狗。

  三年时光,在饥饿、寒冷与相依为命中悄然流逝。他们是彼此在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八岁那年,一场席卷皇城的大疫降临贫民窟。混乱中,一队盔甲鲜明、气息森冷的禁卫军如狼似虎地冲入,目标明确地抓走了因为那双过于清澈明亮、甚至在病弱中依旧难掩一丝灵秀的翠绿色眼眸,而被选中的小女孩。

  男孩发疯般想冲上去,却被士兵随手一挥,如同扫开一只碍眼的虫子般打飞出去,重重撞在断墙上,昏死过去。他只来得及看到女孩惊恐回头、泪流满面伸向他的手,和那绝望的眼神。

  女孩被带进了深似海的皇宫。她的名字被剥夺,成为了一个代号——“影”。因为她的眼睛,竟与皇帝最宠爱的长公主夏清歌有七分神似,尤其是那份天生的灵动。

  她被秘密训练,学习长公主的举止、仪态、声音,甚至细微的小动作。她是夏清歌的影子,是替她挡下所有明枪暗箭的盾牌,是必要时替她去死的傀儡。

  深宫十年,磨去了她儿时最后的天真,只剩下谨慎、隐忍和一双沉淀了太多情绪、却依旧美丽的翠绿色眼眸。

  男孩则在破庙醒来后,被一个路过、气息如渊似海的老者发现。老者看着他昏迷中无意识散逸出的、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了身周尘埃轨迹的奇异波动(残留的时空本能),眼中精光大盛!

  此等根骨,简直是天生为杀伐而生的道种!老者来自苍玄界第一宗门—— **戮天剑宗**。他带走了男孩,赐名:**寂无**。

  戮天剑宗,以剑问道,以杀止杀,追求极致的毁灭之力。寂无的修炼之路,就是一条彻底斩断尘缘、磨灭情感的修罗之路。

  他被投入最残酷的炼狱秘境,与凶兽搏杀,与同门死斗。每一次濒死,体内那股潜藏的、冰冷而霸道的本能都会被激发,扭曲空间,撕裂对手。

  他进步神速,却也愈发沉默、冰冷,眼神如同万载玄冰,再无波澜。

  宗门秘法《戮情绝性剑典》日夜淬炼他的神魂,将“七情六欲”视为阻碍剑道巅峰的毒草,必须根除!他成为了戮天剑宗最锋利、最无情的剑,一把只知道执行命令、收割生命的——杀戮机器。

  ***

  **二十年后·苍玄界·戮天剑宗·山门**

  一艘由大夏王朝皇室御用、镶嵌着蟠龙纹饰的华丽飞舟,缓缓降落在戮天剑宗气势恢宏却透着肃杀之气的山门前。飞舟上走下一位女子。

  她身着素雅的宫装,身姿窈窕,气质清冷,面上覆着一层薄纱,唯露出一双沉静如深潭、却又隐含着坚韧与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翠绿色眼眸。

  正是当年的小女孩,“影”。如今,她是代表大夏皇室,手持长公主信物,前来行使那百年一度的、皇室可直送一人入任何宗门修行的“天恩令”名额。

  真正的长公主夏清歌,已于三年前在一场诡异的宫廷风波中“病逝”。而“影”,凭借着多年的模仿和那份信物,在皇帝夏胤复杂而充满利用意味的目光注视下,成为了新的“夏清歌”。

  皇帝需要一个“活着”的长公主来安抚某些势力,更需要一个绝对可控、且能深入修仙界为他攫取利益的棋子。戮天剑宗,作为战力第一、与各方势力摩擦不断的宗门,正是他投放棋子的最佳地点。

  戮天剑宗的长老们虽不喜凡俗皇权,但“天恩令”乃是上古仙盟与大夏太祖共同定下的铁律,无人敢公然违背。

  例行公事的测灵石前,“夏清歌”(影)将手放了上去。光芒亮起,并不算惊艳,中上之资,水木双灵根。长老们眼中掠过一丝轻视,随意将其安排在外门,交给一位普通执事。

  “夏清歌”毫不在意,她所求本就不是惊天动地的修为。她只想摆脱皇宫那令人窒息的牢笼,在这仙门之中,寻找一丝喘息之机,或许……还能有机会,寻找当年那个破庙中,给予她唯一温暖的男孩?虽然希望渺茫如尘埃。

  她被引至分配给外门弟子的简陋居所。推开院门,却见一道孤绝冷峭的身影,正立于院中一棵枯死的古树下。

  那人一身戮天剑宗标志性的玄黑剑袍,身姿挺拔如孤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

  他缓缓转过身,一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异,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薄唇紧抿,眼神……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空洞、冰冷、漠然,仿佛蕴藏着万载不化的寒冰与尸山血海,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

  唯有在目光扫过“夏清歌”那双翠绿色的眼眸时,那冰封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涟漪,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带路的执事连忙躬身,语气带着敬畏甚至恐惧:“寂…寂无师兄!您…您怎么在此?这位是新来的外门弟子,夏清歌。”

  寂无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夏清歌”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让她如坠冰窟,灵魂都仿佛被冻结。他没有任何表示,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块石头,一片落叶。随即,他收回目光,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夏清歌”站在原地,心脏却在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悸动和……刺痛。那双眼睛……那双空洞冰冷的眼睛……为什么让她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仿佛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东西的绝望感?

  执事擦了擦冷汗,低声道:“清歌师妹,莫怕。那是寂无师兄,我们戮天剑宗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也是…最可怕的杀神。他修炼的是《戮情绝性剑典》,早已断情绝爱,你莫要招惹他。”

  “寂…无……” “夏清歌”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翠绿色的眼眸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失神地喃喃自语。

  枯死的古树下,仿佛还残留着那孤绝身影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而命运的齿轮,在沉寂了二十年后,于这肃杀的仙门之中,再次悄然咬合。失忆的神祇与替身的公主,杀戮的机器与寻找温暖的孤女,在忘却了所有前尘往事后,以“寂无”与“夏清歌”的身份,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再次相遇,成为了……师兄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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