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31

太后冷笑一声："你总算说了句明白话。"她转向身后的宫人，"按小燕子说的办！特别是她的寝殿，床帐被褥全拿去煮了，衣服鞋袜一件不留！"她盯着小燕子，一字一顿道，"你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给哀家好好洗刷干净！"

知画闻言低下头，唇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永琪见势不妙，连忙插话："老佛爷，小燕子她昨晚已经..."

"还有你，永琪。"太后根本不让他说完，"这个月不许进小燕子的房间。知画现在有了身孕，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多陪陪她。"

太后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后退两步，拉着永琪和知画一起退后："等等！昨晚永琪不是说你在发烧吗？"她锐利的目光直刺小燕子，"你不会已经染上了吧？"

永琪心头一跳，额上渗出细汗。那不过是他为了应付皇上责问小燕子随口编的借口，哪想到如今成了把柄。他偷眼看向小燕子，见她一脸茫然，显然不记得自己"发过烧"。

"老佛爷，小燕子她已经退烧了。"永琪硬着头皮解释，声音干涩，"不信您可以传太医..."

"传什么太医！"太后厉声打断，"若真是天花，太医来了也晚了！"她紧紧攥着永琪的手臂，"你离她远些，万一..."

"老佛爷～"知画突然软声开口，轻轻摇晃太后的袖子，"五阿哥这些日子要忙皇阿玛交代的公务，都是待在书房，您放心好了 。"她眼波流转，"再说，知画的身子自己清楚，没那么娇弱。"

太后神色稍霁，轻点知画的额头："你呀！"语气中既有责备又有宠溺，"哀家是为你着想，你倒替别人说起话来了。"她叹了口气，"罢了，哀家还要去别的宫看看，你就别跟着了，胎还没稳，好好在景阳宫歇着。"

太后临走前又严厉地扫视一圈："景阳宫即日起封闭半月，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她特意看向小燕子，"特别是你，一步都不许踏出宫门！"

待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后，景阳宫内的气氛才稍稍缓和。永琪长舒一口气，转向知画："方才多谢你了。"

知画微微一笑，福了福身："五阿哥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目光扫过不远处呆立的小燕子，轻声道，"我去看看各处安排的怎么样了。"

永琪点点头，目送知画离去。知画刚踏出大厅门槛，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茶盏的摔破的声音，接着是小燕子尖利的声音炸开。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眼睛长在头顶上了吗？"小燕子又把手中的绢帕狠狠掷在地上，又用脚踩了两下，"从我面前走过去，连个正眼都不给，当我是景阳宫里的摆件吗？"

永琪皱眉去拉她的手："小燕子，你冷静点..."

"还有老佛爷！"小燕子甩开永琪的手，声音又拔高了一个调，"什么叫这间屋子全是病毒？我全身上下也都是病毒？"她模仿着太后的语气，却夸张得近乎滑稽，"你是皇宫里的宝贝儿"她突然卡住，胸口剧烈起伏，眼圈发红，"是嫌弃我不配伺候你，知画就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