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13

事实上，昨晚他也挺快活的！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永琪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急忙将它压下去，却无法否认那种隐秘的满足感确实存在。知画与小燕子是如此不同——一个热情似火却青涩笨拙，一个温柔似水却娴熟体贴。

"我就知道！"小燕子破涕为笑，一把抱住永琪，力道大得让他后退了半步，"那个知画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装模作样的，和老佛爷一样讨厌！"她的声音里满是胜利的喜悦，却让永琪心头一刺。知画做错了什么？她也不过是这场政治婚姻中的一枚棋子。

永琪僵硬地回抱她，鼻尖萦绕着她身上香气，却莫名想起知画发间那股清冷的茉莉香。尔康和紫薇相视一笑，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紫薇甚至悄悄对尔康比了个大拇指，称赞他急中生智的机智。

"不过..."小燕子突然退开一点，狐疑地盯着永琪，"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对她那么好？还陪她吃早饭？"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要看穿永琪的内心，"你们看起来...很亲密。"

永琪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个问题比之前的更加致命。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借口时，尔康又救场似的开口："这你就不懂了。知画毕竟是老佛爷指婚的，表面功夫总要做足。永琪这是为了保护你，免得老佛爷又找你麻烦。"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这就是事实真相。

"真的？"小燕子眼睛亮了起来，看向永琪的目光满是崇拜，"永琪，你真好！"她踮起脚尖，在永琪脸颊上亲了一下。

永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内心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他想起今早离开时，知画没有挽留，没有抱怨，只是安静地目送他离开，眼中是他读不懂的情绪。那一刻，他竟然感到一丝莫名的不舍。

"那我们说好了，"小燕子拉着永琪的手摇晃，"以后你不许对她好，就算是装样子也不行！"她的语气娇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永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个承诺他无法兑现——老佛爷的警告言犹在耳，知画嫡福晋的身份也摆在明处，而且他真的很想要自己的孩子，他已经二十多了，但看着小燕子期待的眼神，他只能轻轻点头，在心中又添一笔愧疚。

萧剑走后，小燕子确实安静了许多，永琪本该松一口气，可每当他独自一人时，那晚的记忆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知画柔软的唇，纤细的腰肢，还有情动时在他背上留下的抓痕...

按照规矩，大婚过后，永琪在知画房中住了三日。而日后逢五逢十，他还得宿在知画房中。这个认知让永琪既恐惧又隐隐期待。恐惧的是谎言可能被拆穿，期待的是...

他不敢深想自己在期待什么。

窗外，暮色渐沉。永琪看着小燕子欢快地和紫薇讨论晚膳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是和小燕子纯粹却幼稚的爱情，往右是知画带来的复杂却成熟的温柔乡。

而他，已经不知不觉迈出了第一步。

"永琪！"小燕子回头唤他，"快来尝尝这个玫瑰酥，可好吃了！"

永琪应声走去，却在抬手接点心时，无意中看到自己指腹上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它那么小，那么浅，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横亘在他与小燕子之间。

而裂痕的另一端，是景阳宫正房里有个等着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