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84

"宫…唤羽..."花公子撑着乌刀艰难站起,"你没死?"

宫唤羽拭去剑上血迹:"每个人见到我都是这么问的,此次战役,无锋主力尽出在宫门,已经被解决差不多了,各派正在围剿其总坛。"他望向洞外渐亮的天色,"此战之后,江湖上当再无无锋。"

花公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宫唤羽连忙扶住他,却发现年轻人脸上仍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值了..."花公子看着手中乌刀,"这把'焚寂'总算没辱没花家之名..."

洞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雾,照在满地断刃上。那些残破的刀剑竟也泛起微光,仿佛在见证一个时代的终结。

宫门的夜空被硝烟染成暗红色,硫磺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在每一处残垣断壁间萦绕不散。侍卫们举着火把穿梭其间,火光映照下,那些曾经精美的雕梁画栋如今只剩焦黑的骨架。

执刃殿内,幸存者们陆续聚集。宫子羽扶着受伤的云为衫缓步入内,他的执刃服早已破烂不堪,却仍挺直腰背。殿中央,宫尚角正为宫远徵包扎手臂的伤口,少年疼得龇牙咧嘴,却在看见兄长们时硬生生憋回一声痛呼。

"哥?"宫子羽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没死?"

宫唤羽从阴影中走出,身上的灰袍沾满血迹。他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宫子羽眼眶发热。

"子羽,以后宫门就交给你了。"宫唤羽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在茗雾姬身上停留片刻,"雾姬夫人,我们该走了。"

殿外突然升起一道青色信号焰火,在夜空中绽开一朵杜鹃花的形状。宫尚角猛地站起:"上官浅..."

"她是我妹妹。"宫唤羽头也不回地说。

宫尚角瞳孔微缩:"那她..."

宫唤羽没有回答,与茗雾姬并肩走入夜色。寒风吹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间一块孤山派的玉佩——与上官浅随身佩戴的那块恰好是一对。

一年后,孤山重建的典礼上,杜鹃花开遍山野。上官浅一袭紫衣站在祠堂前,寒鸦柒为她簪上一支新打的银钗。她的小腹已微微隆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安宁笑意。

"阿浅,你看这个。"寒鸦柒从怀中掏出一对小巧的金铃,"给孩子打的,铃芯用了雪莲籽,不会吵着他睡觉。"

上官浅轻笑出声,指尖轻点丈夫的额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那就再打一对蝴蝶簪。"寒鸦柒握住她的手,"我们的女儿,定会像你一样好看。"

山下的集市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上官浅在一个糖人摊前驻足,忽然若有所觉地回头——街角闪过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却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怎么了?"寒鸦柒问。

上官浅摇摇头,将手中的糖人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没事,就是觉得...今年的糖似乎特别甜。"

远处山道上,宫尚角独自策马离去。马鞍旁挂着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对未送出的金镶玉长命锁——一面刻着"平安",一面刻着"喜乐"。

春风拂过孤山新栽的杜鹃花丛,那些曾经的血与火,爱恨与别离,都在这融融春光中,化作了山间一缕轻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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