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67
宫远徵透过缝隙死死盯着宫尚角,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吼。他的穴道被云为衫封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宫子羽蒙骗。
他咬紧牙关,腮帮绷紧,突然,他猛地一咬牙,腮肉被牙齿狠狠撕开,鲜血瞬间溢满口腔。他强忍着剧痛,拼命张开嘴,让鲜血从唇角溢出,一滴一滴砸在柜底。
血腥味,哥哥一定能闻到!
宫子羽见宫尚角沉默,心中稍安,故作关切道:“角公子,如果响箭真的代表徵公子遇到了危险,那我劝你还是赶紧继续找。需要的话,我可以派出羽宫的侍卫一起帮忙。”
他顿了顿,语气略带讽刺:“哦……刚刚外面一阵一阵地惨叫,我的侍卫是不是都受伤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宫尚角眸色一沉,指节微微收紧。他确实失控了,但宫子羽的话提醒了他——没有证据,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
宫尚角的脚步猛然一顿。
他的鼻尖微微一动,瞳孔骤然收缩。
“……血?”
他的声音极低,却如惊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下一秒,宫尚角猛然转身,目光如电,直直射向殿内角落的那座雕花木柜!
“不好!”金繁脸色骤变,身形一闪,直接挡在柜前。
宫尚角冷笑一声,袖袍一振,掌风如刀,直劈金繁!
“砰——!”
金繁甚至来不及拔刀,就被一掌击飞,重重撞在柱子上,一口鲜血喷出!
宫尚角一步未停,径直冲向柜子,抬手就要拉开柜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云为衫突然闪身上前,指尖寒光一闪,三枚银针直射宫尚角手腕!
宫尚角眼神一厉,反手一挥,银针被震飞,但这一瞬的阻拦,已经足够——
“轰——!”
柜门被宫尚角一把拉开!
柜门洞开,血腥味扑面而来。
宫远徵跪坐在柜中,唇角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雪白的衣襟。他抬着头,冲宫尚角咧开一个带血的、近乎狰狞的笑,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宫尚角的瞳孔骤然紧缩,伸手一把扣住宫远徵的肩膀,将他从柜中拽了出来。然而,宫远徵穴道被封,浑身僵硬,刚一落地便踉跄跪倒,狼狈至极。
“谁干的?”
他的声音极低,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刮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无人应答。
宫尚角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穿整个羽宫。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刀,从宫子羽、月长老、金繁、云为衫脸上一一扫过,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立刻解开穴道。”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我数到三。”
“如果宫远徵还没有站起来——”
“我保证,天亮之前,羽宫不会再有一片完整的砖瓦。”
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宫子羽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月长老眉头紧锁,目光微微闪烁。金繁捂着胸口,嘴角还挂着血丝,却仍死死盯着宫尚角,随时准备拔刀。
云为衫站在一旁,指尖微微发颤。
“一。”
宫尚角的声音冰冷无情。
宫子羽咬牙看向月长老,月长老闭了闭眼,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二。”
云为衫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
她走到宫远徵面前,指尖凝聚内力,迅速在他身上几处穴位连点几下。
“咔哒——”
穴道解开的一瞬间,宫远徵猛地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染红了地面。
宫尚角一把扶住他,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意:“远徵弟弟?”
宫远徵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低低地笑了起来:“没事……死不了。”
云为衫收回手,刚想转身退开——
“站住。”
宫尚角的声音如寒冰刺骨。
云为衫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宫尚角盯着她,眼底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云为衫。”
“你刚刚使用的是清风派的‘清风问叶手’。”
他冷笑一声,声音如铁铸般不容置疑——
“清风派在归顺无锋之时,就交出了所有武功心法。”
“你果然是无锋的人。”
云为衫的脸色瞬间惨白。
——完了。
她的身份,被宫尚角一眼看穿!
整个大殿陷入死寂。
宫尚角缓缓解下腰间的佩刀,刀鞘落地,发出“铿”的一声闷响。
他侧过头,对身后的金复道:
“保护好上官姑娘。”
然后,他看向宫远徵,声音低沉:
“远徵弟弟,还可以吗?”
宫远徵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戴上了那副薄如蝉翼却刀枪不入的手套。
他舔了舔带血的牙齿,笑得像个嗜血的恶鬼:
“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上官浅站在金复身后,眸光微闪,唇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好戏,终于开场了。
宫尚角抬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淡淡,却宛如死神的宣判——
“捉拿云为衫。”
“如果有人敢阻挡——”
“除了宫子羽,其他的人,原地斩杀。”
宫远徵闻言,忍不住狂笑起来,露出一排染血的牙齿,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