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8

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那一日,正是林噙霜及笄的大好日子,盛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朱红色的灯笼沿着回廊次第高悬,细碎的流苏在春风中轻轻摇晃,将雕花窗棂映得一片朦胧,恍若笼罩在绯色云霞之中。

盛家老太太亲自为她绾发插簪,这可是极大的殊荣,整个盛府都为此沸腾。

前院的小厮们交头接耳,丫鬟们在回廊上窃窃私语,就连厨房飘出的炊烟里,都似乎夹杂着兴奋的气息。

梳妆镜前,林噙霜身着一袭浅粉襦裙,静静端坐着,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裙裾上绣着细密的并蒂莲纹,针脚精致,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低垂着眼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白皙的面庞上泛起淡淡红晕,将少女的娇羞与温婉展露无遗。

盛老太太坐在她身后,动作轻柔而又郑重,将她那如乌云般的青丝缓缓梳理整齐,每一下都带着长辈的慈爱与期许。

当那支嵌明珠的累丝金钗插入发髻的瞬间,满座女眷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金钗璀璨夺目,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巧的累丝工艺更是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华贵,金丝缠绕如流云,镶嵌的明珠圆润饱满,折射出七彩光芒,就连大娘子王若弗都不曾拥有这般贵重的首饰。

“太偏心了!”回房后,王若弗怒火中烧,一把摔了手中的茶盏。茶盏在地上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她心中的不满也随之宣泄而出,“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也配用这等首饰?”

她满脸的愤懑与不甘,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锦缎裙摆扫过青砖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口中还不停地嘟囔着,眉眼间满是嫉妒与怨恨。

林噙霜恰好路过廊下,将这些话听得真切。她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一瞬间,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转瞬又换上了温柔无害的神情。

“姑娘别往心里去。”雪娘低声劝慰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姑娘的神色,“大娘子就是……”

“我自然明白。”林噙霜望向庭中盛开的西府海棠,那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花瓣随风飘落,如粉色的雪,落在她的肩头,她却浑然不觉。

这五年,老太太待她确实不薄,从生活起居到言传身教,都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她的心中满是感激。

春雨缠绵的午后,整个盛府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之中。细雨如丝,轻轻敲打着窗棂,远处的楼阁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盛老太太将林噙霜召到跟前,露出慈祥的笑意:“霜儿啊,我给你寻了门好亲事。”

案几上摊着三份庚帖,纸张洁白如雪,上面的字迹工整而清晰。最上面那份写着“陈铭远,年二十二,扬州举人”。

“这陈家哥儿虽家贫,却是去岁解试第三名。”老太太指着其中一份,眼中满是赞赏,“我托人打听了,学问扎实,品性端方。”她耐心地向林噙霜介绍着,言语间满是对这门亲事的看好,“我也嘱托你四哥哥,帮忙打探,看看这陈家哥儿是否真的是良人。”

林噙霜面上浮起羞涩红晕:“全凭太太做主。”她的声音轻柔温婉,仿佛真的对这门亲事满心欢喜。

低垂的眼眸掩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

退出房门后,系统说道:【宿主,这陈铭远母亲为极端控制型人格,多年后会虐待儿媳致流产三次!】

“雪娘。”林噙霜突然驻足,“雪娘,你去打听打听这位陈举人的家里的情况。”

雪娘立刻应下,匆匆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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