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风沙裹着细碎的冰晶打在脸上,姚鉴栩踉跄着扶住一块发黑的礁石,指腹触到冰凉的纹路,忽然摸到一处凹陷的刻痕——是半截熟悉的鸢尾花纹章,和她藏在衣襟里的那枚玉佩纹样分毫不差。

她心头猛地一震,俯身细看时,礁石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冷笑:“姚小姐倒是执着,明知这忘川尽头是无间炼狱,还非要闯进来送死?”

阴影中走出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人,面容被兜帽遮住大半,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指尖把玩着一枚与她玉佩配套的另一半纹章。姚鉴栩瞳孔骤缩,下意识摸向衣襟,却发现玉佩不知何时已滑落,而男人手中的纹章上,还沾着她方才赶路时蹭上的血渍。

“是你偷了我的玉佩?”她声音沙哑,却难掩眼底的锐利,即便身体虚弱到极致,周身依旧透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男人缓步走近,忘川的风掀起他的兜帽,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偷?姚小姐说笑了。这枚纹章本就该物归原主,而你——”他抬手,指尖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脸颊,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从踏入忘川的那一刻起,就只能是我的人。”

姚鉴栩猛地挥开他的手,掌心凝聚起微弱却凌厉的灵力,可刚一催动便眼前发黑,直直朝着男人怀中倒去。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力道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在她耳边低哑道:“别挣扎了,你的灵力被忘川的煞气压制,现在的你,连自保都难。”

他低头,鼻尖抵着她的发顶,气息灼热而危险:“想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吗?乖乖跟我走,我或许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得彻底属于我。”

姚鉴栩在他怀中挣扎不得,只能咬着牙看向他眼底的偏执,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声音微弱却带着锋芒:“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沈聿城,你还是太天真了。”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身体骤然一僵,眼底的偏执瞬间被震惊取代,而姚鉴栩趁着他失神的刹那,指尖悄悄摸到了他腰间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划破忘川的风沙,姚鉴栩指尖刚触到刀柄,手腕就被沈聿城死死攥住——他的反应比她预想中快了数倍,掌心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还敢反抗?”沈聿城眼底的震惊褪去,偏执与怒意交织,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因挣扎而泛红的皮肤,语气阴鸷,“姚鉴栩,你明知我不会伤害你,何必逼我?”

姚鉴栩疼得额头冒冷汗,却依旧冷笑:“沈聿城,你费尽心机把我引到忘川,到底想要什么?是为了当年的盟约,还是……为了我身上的东西?”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沈聿城刻意维持的冷静。他猛地将她按在礁石上,身体覆住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偏执,有痛苦,还有深藏的恐惧:“盟约?你只记得盟约?”他低头,气息灼热地喷在她颈间,“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从你当年在昆仑山上救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是我的!”

姚鉴栩心头一震,当年昆仑山的回忆碎片般闪过——她确实救过一个重伤的少年,可她从未想过,那少年竟是如今的沈聿城。而她此次闯忘川,本是为了寻找能破解家族诅咒的密钥,却没想到会被旧人截胡。

“你疯了!”她挣扎着,却被他越抱越紧,“家族诅咒未解,我没时间陪你纠缠!”

“诅咒?”沈聿城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她衣襟下的肌肤,那里藏着一道淡粉色的疤痕,“你以为密钥真能破解诅咒?姚鉴栩,你被骗了——当年给你家族下咒的,就是你一直信任的长老会。而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玉佩发出柔和的光晕,与姚鉴栩胸前残留的玉佩碎片产生共鸣。“这是完整的鸢尾纹章,”他声音低沉而认真,“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不仅能帮你破解诅咒,还能帮你报仇。但我有一个条件——”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郭,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从今往后,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不准再想着别人,不准再离开我半步。”

姚鉴栩看着他眼底的偏执与认真,又看向锦盒中散发着微光的纹章,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沈聿城的话未必全是真的,可眼下,他确实是唯一能给她一线生机的人。而他眼底的占有欲,让她既警惕,又莫名觉得熟悉——就像当年昆仑山巅,那个少年望着她的眼神。

她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抚上沈聿城的脸颊,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沈聿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狂喜,紧紧攥住她的手:“你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姚鉴栩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我要你先帮我杀了长老会的叛徒,而且,在我没有完全信任你之前,你不准再用这种方式困住我。”

沈聿城的脸色僵了僵,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看着她眼底的锋芒与脆弱,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语气带着妥协的偏执:“好,我答应你。但你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你恨我,也不准离开我。”

他松开她,却依旧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而姚鉴栩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沈聿城之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就在这时,忘川的风沙突然变得更加猛烈,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长老会的嘶吼:“姚鉴栩!沈聿城!你们跑不了了!”

沈聿城脸色一沉,立刻将姚鉴栩护在身后,手中凝聚起灵力,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看来,我们的约定,要提前兑现了。”

姚鉴栩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军奋战。长老会的人马裹挟着漫天风沙逼近,为首的大长老身着紫袍,手中拂尘化作尖锐的骨刺,眼神阴鸷如蛇:“孽障!勾结外人背叛家族,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沈聿城将姚鉴栩往身后又护了护,玄色灵力在他掌心暴涨,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就凭你们这些老东西,也配动我的人?”他手腕一翻,半截鸢尾纹章化作利刃,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大长老面门。

姚鉴栩虽灵力被煞气压制,但身法依旧迅捷。她借着沈聿城挡下正面攻击的间隙,脚尖点地掠过礁石,匕首划向右侧长老的手腕——那是对方灵力运转的薄弱点,是她当年在家族典籍中记下的致命破绽。“噗嗤”一声,鲜血溅在沙地上,瞬间被狂风卷走。

“你竟敢暗算!”那长老痛呼出声,灵力紊乱间被沈聿城顺势一掌拍飞,重重砸在黑石上昏死过去。

大长老见状怒不可遏,骨刺横扫而来,沈聿城侧身避开,却被余波震得气血翻涌。他转头看向姚鉴栩,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撑得住吗?”

姚鉴栩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丝,眼底锋芒更盛:“别小看我。”她突然抬手,将怀中仅剩的玉佩碎片掷向空中,碎片在风沙中化作点点荧光,竟暂时驱散了周遭的煞气。趁着这片刻空隙,她灵力暴涨,匕首上凝聚起淡蓝色的光晕,直刺大长老心口。

沈聿城心领神会,同时发动攻击,玄色利刃与蓝色光晕交织,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杀网。大长老脸色剧变,想要后退却被荧光缠住,眼睁睁看着两道攻击同时袭来。

“不——!”惨叫声淹没在风沙中,大长老的身体在灵力碰撞中化为飞灰。剩下的长老见首领已死,顿时溃不成军,要么仓皇逃窜,要么跪地求饶。

沈聿城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挥手震退逃窜者,转头看向姚鉴栩时,眼底的狠厉瞬间化为温柔。他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说了让你别逞强。”

姚鉴栩靠在他怀里,气息有些不稳,却依旧勾起唇角:“谁说我逞强?我们不是赢了吗?”她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探究,“现在,你该告诉我,当年昆仑山之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聿城指尖摩挲着她的发顶,眼神晦暗不明:“当年我重伤昏迷,被神秘人所救,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与你家族,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长老会,不仅诅咒了你家族,还杀害了我的亲人。”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偏执而认真,“我找了你十年,就是为了等今天,和你一起报仇,一起摆脱这该死的宿命。”

就在这时,姚鉴栩胸前的玉佩碎片突然与沈聿城手中的纹章产生强烈共鸣,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忘川。远处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传来低沉的轰鸣。

沈聿城脸色微变:“是诅咒的核心!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姚鉴栩握紧他的手,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那我们就一起面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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