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
三日后,城西别院的桂花落了满地。
凌云霄牵着姚鉴栩的手穿过花径,她裙摆扫过地面,沾了些细碎的金粉,他便停下脚步,弯腰替她拂去。指尖触到她脚踝时,她瑟缩了一下,耳廓泛起熟悉的红。
“还怕?”他低笑,起身时顺势将她圈进怀里,“那日在温泉池边,是谁先勾我的?”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她抬手捶他一下,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廊柱上。桂花香气漫在两人之间,他低头吻她,舌尖带着点清酒的微醺——方才宴席上,他被宾客劝了几杯,此刻眼尾泛着红,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浪荡气。
“阿霄……”她轻声唤他,指尖抵在他胸口,却没真的推开。
他偏过头,吻落在她颈侧,那里的肌肤细腻,一触便泛起粉晕。“还记得这里吗?”他哑声问,指腹摩挲着她锁骨下方,“去年雪夜,你在这里,咬得我差点失控。”
她猛地想起那个被风雪困住的夜晚,炭火烧得正旺,他也是这样将她按在廊柱上,吻得她几乎窒息。脸颊瞬间烧起来,她别过脸去,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看着我。”他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鉴栩,我们还有很多日子。”
话音未落,他打横将她抱起,往内室走去。桂花落在他发间,又被风吹散,像场温柔的雨。她环着他的脖颈,鼻尖蹭过他下颌的胡茬,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哪怕过一辈子,也不会够。
内室的床榻柔软,他将她放下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肩头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俯身吻她,从唇角到心口,每一处都带着珍重。
“阿霄……”她抬手抚过他的眉眼,那里的轮廓深刻,此刻却染着化不开的柔情。
他捉住她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嗯,我在。”
窗外的桂花香漫进来,混着两人的呼吸,在房间里酿成蜜。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落在肌肤上的吻,轻柔得像羽毛,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动作,将她揽进怀里。她的发丝汗湿,贴在颈间,他便耐心地一根一根拨开。“累了?”他问,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沙哑。
她点点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只贪恋温暖的猫。他低笑,收紧手臂将她圈住,下巴抵在她发顶,“睡会儿。”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的指尖纤细,被他的大手完全包裹,像株藤蔓,终于找到了可以缠绕一生的树。
醒来时,暮色已浓。他正坐在床边看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脚踝。她动了动,他立刻放下书,俯身问:“醒了?饿不饿?”
她摇摇头,却被他看穿心思,“想吃城南那家的糖糕?”
她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他低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等着。”
他很快回来,手里提着个食盒,打开时,糖糕的甜香漫了满室。她刚要伸手去拿,却被他握住手腕,“我喂你。”
他拿起一块糖糕,递到她唇边。软糯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她眯起眼睛,像只满足的小兽。他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了。
夜色渐深,他抱着她坐在窗前看月亮。桂花还在落,像场不会停的雪。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忽然轻声问:“阿霄,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他收紧手臂,吻落在她发顶,声音坚定得像誓言:“嗯,一直这样。”
月光温柔,桂香弥漫,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这世间有千万种相遇,千万种相守,而他们的,才刚刚开始。半年后,凌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姚鉴栩身着一袭银灰色高定西装,衬得她肩线利落,眉眼间褪去了往日的羞怯,多了几分商界女性的干练。她刚结束与欧洲分部的跨国会议,指尖还残留着触控笔的微凉,转身便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凌总倒是清闲,不用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她仰头看他,眼底带着揶揄。凌云霄此刻已褪去西装革履,换上了舒适的羊绒衫,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蹭:“再忙,也得过来看看银色公馆的姚总,有没有兴趣今晚回神界‘述职’?”
银色公馆如今已是业内顶尖的文化投资机构,姚鉴栩凭借精准的眼光和狠辣的手腕,将数个濒临失传的非遗项目推向国际,而凌氏集团则在她的牵线下,跨界涉足文化科技领域,两人既是爱人,亦是最默契的商业伙伴。
夜幕降临时,两人站在凌氏大厦顶楼的露台上,凌云霄指尖划过虚空,一道淡金色的光门在夜空下展开。踏入光门的瞬间,衣袂已换——姚鉴栩身着月白色流仙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星辰纹,行走时似有星光流淌;凌云霄则换回了神界的玄色锦袍,腰间玉佩叮咚作响,周身灵力流转间,依稀可见昔日战神的凛冽。
神界的瑶池边,恰逢千年一度的蟠桃宴。刚落地,就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窜到姚鉴栩脚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裙角。“是小白!”她弯腰将灵狐抱起,这是她早年在神界救下的灵宠,如今已是狐族少主。
“哟,这不是把战神拐去凡间‘体验生活’的姚仙子吗?”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水神之子手持玉壶,摇着折扇走来,“听说你在凡间搞了个叫‘银色公馆’的地方?比我们水神宫的藏品还多?”
姚鉴栩挑眉,抱着灵狐笑道:“水神公子要是有空,不妨去凡间坐坐,我让凌氏旗下的科技公司,给你那千年不换的水镜装个高清投影?”
正说着,凌云霄已被昔日的战友拉去比拼灵力,却在对方放出威压的瞬间,不动声色地布下结界护住姚鉴栩。她看着他转身时投来的温柔目光,忽然想起初来神界时,他也是这样,在众仙质疑她凡人身躯时,将她护在身后,说:“我的人,轮不到你们置喙。”
宴席过半,姚鉴栩被月神拉去看新酿的桂花酒,转身时不慎踩空石阶,却被一股力量稳稳托住。凌云霄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指尖还沾着蟠桃的甜香:“在神界也能走神?”
她顺势靠在他怀里,看着远处云海翻涌:“在想,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把凡间的日子,过进了神界?”
他低头吻她,带着桂花酒的清冽:“是把神界的日子,过成了我们的。”
夜渐深,两人坐在瑶池边的桃树下,灵狐蜷在脚边打盹。姚鉴栩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忽然笑道:“听说凌氏准备收购凡间最大的灵材基地?要不要我银色公馆帮你牵线,让神界的药仙也入股?”
凌云霄低笑,将她揽得更紧:“好啊,不过收益要分我一半——以夫君的身份。”
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用他的神骨炼化而成,映着瑶池的波光,闪着永不褪色的光。远处传来众仙的欢笑声,而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那句藏在晚风里的低语:“不管是凡间的凌氏与银色公馆,还是神界的战神与仙子,我们从来都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