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的分别
炽烈妒火
凌氏集团顶层的环形会议室里，全息投影在半空中流转着复杂的金融数据。凌云霄坐在主位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黑色大理石桌面，深邃的目光专注地扫视着在场的高管们。
"关于欧洲市场的拓展计划......"市场总监的汇报声戛然而止。只见凌云霄突然站起身，西装下摆带倒了手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晕开，却无人敢出声提醒。
透过单向玻璃，他看到了令自己血脉偾张的一幕。姚鉴栩身着一袭米白色针织连衣裙，如月光般柔和的银白长发披散在肩头，美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而她身边，那个金发碧眼的异国男子正俯身与她交谈，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凌云霄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椅背的手指关节泛白。他想起昨夜她加班到深夜，自己守在客厅等到凌晨三点，看着她疲惫的身影进门，心疼得说不出话。可此刻，她却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
"会议暂停。"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等众人反应，便大步走出会议室。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几乎是冲了出去。
接待区里，姚鉴栩正与法国新锐画家皮埃尔热烈讨论着巴黎双年展的合作事宜。"您的银色长发与我的艺术理念完美契合，"皮埃尔兴奋地比划着，"想象一下，展览开幕式上您站在我的装置艺术前......"
"不必想象。"低沉的男声突然插入。姚鉴栩浑身一震，抬头便撞进凌云霄几乎要喷火的眼眸里。他的领带歪斜，西装领口微敞，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布满阴霾。
皮埃尔热情地伸出手："您一定是姚小姐的兄长？我正在邀请她......"
"她没兴趣。"凌云霄直接握住姚鉴栩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她试图挣脱，却被攥得更紧。
"阿云！这是工作！"姚鉴栩急得眼眶发红。
"工作需要靠得这么近？"凌云霄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还是说，我的好妹妹喜欢被陌生男人触碰？"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皮埃尔皱起眉头："这位先生，请您尊重......"
"滚。"凌云霄冷冷瞥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按下快捷键。片刻后，保安部经理带着人匆匆赶来，将满脸惊愕的皮埃尔"请"出了大厦。
办公室门重重摔上的瞬间，姚鉴栩终于爆发："你发什么疯？皮埃尔是国际策展界的顶级人才，这次合作对工作室至关重要！"
"你的工作室？"凌云霄步步紧逼，将她抵在办公桌前，"所以为了所谓的事业，就可以任由别的男人靠近？"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在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时，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小栩，你怎么就不明白......每次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这里......"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都疼得要命。"
姚鉴栩的呼吸一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中时，他为了保护被欺负的自己，和校外混混打架；大学时，他默默帮自己摆平难缠的追求者；还有那个失控的吻，他滚烫的唇落在她耳畔，说后悔只当她的哥哥。
"阿云，你明明知道......"她的声音哽咽。
"我知道什么？"他突然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这个吻带着隐忍多年的渴望与不安，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姚鉴栩的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衬衫，泪水混着呼吸滑进两人交缠的唇间。
此刻，办公室外的走廊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能窥见门内翻涌的情愫与激烈的碰撞。这场被嫉妒点燃的风暴，只属于他们二人，而未知的危机，也正悄然逼近......
"回去再收拾你。"凌云霄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的拇指摩挲着姚鉴栩被攥红的手腕，眼底翻涌的情欲与怒意几乎要将她吞噬。姚鉴栩别过脸，银白长发滑落肩头，遮住了泛红的眼眶和微微肿胀的唇。
她不理解。明明对外宣称是兄妹，这份逾越伦理的爱意，即便在心底翻涌千百遍，她也不敢坦然接受。方才凌云霄近乎失控的模样，那些霸道的占有和炽热的亲吻，都让她觉得自己像被圈养的金丝雀——看似被捧在掌心，实则失去了自由选择的权利。
"松开。"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你凭什么这样管我？"
凌云霄闻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鼻尖蹭过她的脖颈，在她敏感的锁骨处轻咬一口："就凭你是我的。"他的声音混着滚烫的呼吸，带着不容辩驳的笃定，"从六岁在孤儿院牵住你的手开始，你就只能是我的。"
记忆突然闪回二十年前的那个雪夜。七岁的凌云霄浑身是血地冲进孤儿院，怀中护着高烧的五岁姚鉴栩。"别怕，以后我当你哥哥。"少年的声音还带着稚气，却坚定得让人安心。从那以后，他包揽了所有欺负她的人，替她挡下了所有风雨，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将她困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我不是你的附属品！"姚鉴栩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留住我？你和那些想控制我的人有什么区别？"
凌云霄的瞳孔骤缩，心底泛起一阵刺痛。他想起这些年，为了保护她，确实做了太多独断专行的事——暗中推掉对她不利的合作，赶走所有接近她的男人，甚至在她生病时，恨不得将她锁在家里。他以为这是爱，却忘了，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
"小栩......"他的语气第一次出现动摇，"我只是怕失去你。"
"所以就要把我关起来？"她的声音带着自嘲，"就像这间办公室的单向玻璃，你能看见外面的一切，可外面的人永远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的感情，也像这玻璃一样，永远是你单方面的掌控。"
凌云霄沉默良久，终于松开了手。他看着姚鉴栩揉着手腕往后退，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将她的银发染成金色，美得让人心疼。
"我送你回家。"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转身去拿西装外套。
"不用。"姚鉴栩拒绝得干脆，"我自己可以。"她拿起包就要走，却被凌云霄从身后抱住。
"就这一次，让我送你。"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轻得像在祈求，"以后......我会试着，给你自由。"
姚鉴栩的身体僵了僵，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她知道，打破这层禁锢需要时间，而凌云霄愿意改变，已经是他能迈出的最大一步。
当两人走出大厦时，夜幕已经降临。林雅晴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并肩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她掏出手机，给沈明舟发了条消息："计划暂时搁置，他们之间的事，没那么简单。"
而在另一边，沈明舟看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知道，这场情感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有的是耐心等待时机。
车内，姚鉴栩望着窗外的霓虹，感受着身旁传来的温热气息。凌云霄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到家后，我给你做宵夜。"他突然开口，"你最喜欢的虾仁馄饨。"
姚鉴栩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映在他侧脸，将他眼底的温柔照得清晰。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她不开心，他都会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或许，这份爱从来都不完美，但却是最真实的。
"好。"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释然。或许，她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去重新定义这份复杂的感情。 难舍的约定
深夜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姚鉴栩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巴黎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银白长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如同她此刻纠结的心情。
凌云霄端着刚煮好的虾仁馄饨从厨房出来，看到她手里的信封，脚步猛地顿住。瓷碗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阿云，我......"姚鉴栩抬起头，却在触及他眼底的暗涌时说不下去。她想起上次争吵后，他红着眼眶承诺会给她自由，想起他开始学着不再插手她的工作，甚至默默帮她联系业内前辈推荐留学申请。
"什么时候走？"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修长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最终只是拿起汤匙，盛起馄饨吹了吹，"先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姚鉴栩接过碗，却没了往常的食欲。记忆闪回小时候，每当她生病，凌云霄也是这样耐心地喂她吃饭。那时她以为，这样的温暖会永远持续下去，却没想到长大后，感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下个月。"她小声说，"巴黎艺术学院的秋季入学。"
凌云霄的手微微颤抖，馄饨汤溅出几滴落在他手背。他却恍若未觉，只是低头说："那边天冷，记得多带点厚衣服。"他起身走到书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黑色的皮夹，"这是我在巴黎的人脉资料，还有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阿云！"姚鉴栩突然放下碗，眼眶通红，"你别这样......"
"哪样？"他勉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却有些僵硬，"你是要去追求梦想，我当然要支持。"他想起曾经答应过她的话，除了爱情，其他要求都会满足。可此刻，看着她即将远走，那份克制的爱意几乎要冲破理智。
接下来的日子，凌云霄像变了个人。他不再追问她的行踪，只是默默帮她收拾行李，购置生活用品。甚至亲自飞去巴黎，提前为她租好公寓，把周边超市、医院的位置都标记在地图上。
离别的那天，机场人来人往。姚鉴栩拖着行李，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眼底青黑明显，却仍笑着叮嘱："在那边要是受委屈了，就给我打电话。"
姚鉴栩突然上前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口："阿云，我会想你的。"
凌云霄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后紧紧回抱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等你回来。"他闭上眼，感受着她的体温，在心底默默发誓，等她回来，一定要让她明白，他的爱不再是束缚，而是守护。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中，姚鉴栩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泪水滑落脸颊。而在候机大厅，凌云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飞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他知道，这是他为了爱学会的放手，也是他们感情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