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式与琴4
自从左航把什么的搞好后,他就开始像别的科学家们一样每日每夜的泡在自己是小破实验室里,像今天一样这么早回来还是让邓佳鑫觉得不可思议
门被猛地推开。左航站在门口,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呼吸带着一路奔波的急促。他身上甚至还穿着那件标志性的、一丝不苟的白色实验服,只是此刻领口微微敞开,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地垂落,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甚至有些滑落,镜片后那双素来沉静如深潭的眼睛,此刻却像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翻涌着一种邓佳鑫从未见过的、激烈而灼热的光。那光芒几乎带着实质的温度,穿透镜片,直直地钉在邓佳鑫身上。
“A航?”邓佳鑫疑惑地开口,冰箱的冷气拂过他的手臂,“你怎么……”
他的话被骤然截断。
左航根本没有回答。他几乎是冲进来的,带起一阵微凉的风。在邓佳鑫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有力的手臂已经紧紧箍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不容分说地、狠狠地按进一个带着室外凉意和实验室特有洁净气息的怀抱里。拥抱的力道之大,让邓佳鑫瞬间有些窒息,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擂了一下。
“呃……”邓佳鑫闷哼一声,手中的冰箱门都忘了关上。
“破译了。”左航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颗粒感,滚烫的气息拂过邓佳鑫的耳垂和颈侧的皮肤。
“什么?”邓佳鑫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剧情。破译?实验室的数据?外星信号?
左航稍微松开了一点钳制,但双臂依然圈着他,低下头,那双翻涌着激烈情绪的眼睛近距离地、牢牢锁住邓佳鑫的视线。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字字清晰,像在宣读一个重大发现:“你的‘给A航的方程式’。”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这个结论的绝对正确性,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专注,“核心信息:‘想你’。”
时间仿佛凝固了。冰箱压缩机的嗡嗡声,窗外遥远的车流声,一切都消失了。邓佳鑫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热度瞬间蔓延到耳根和脖子。谱架上那张被冲动写满的纸页,那个他以为被深埋的、带着点傻气的秘密,此刻被左航用“破译”这样的字眼,如此直白、如此科学地,摊开在厨房明亮的灯光下。
羞赧像潮水般涌上,他下意识地想挣开这个过于紧密的怀抱,想把脸埋起来。“你……你胡说什么……”声音细若蚊蚋,毫无底气。
左航却收紧了手臂,阻止了他的退缩。他微微侧过头,干燥而温热的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印在了邓佳鑫滚烫的脸颊上。不是浅尝辄止,而是一个烙印般的、带着清晰占有欲和确认意味的吻。吻落下的瞬间,邓佳鑫身体轻轻一颤,所有挣扎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没胡说。”左航的声音贴着邓佳鑫的皮肤震动,带着一种科学家特有的、确认事实的笃定。他稍稍退开一点距离,手伸进实验服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邓佳鑫的心跳依然失序,脸颊上被吻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残留着清晰的触感和热度。他看见左航掏出了那本从不离身的、厚厚的实验记录本和一支笔,然后毫不犹豫地撕下了扉页背后一张干净的空页。
左航把他轻轻松开一些,但依旧圈在臂弯的范围内,仿佛怕他跑了似的。他转身将那张空白的纸拍在冰箱门上——正好贴在邓佳鑫之前随手记下购物清单的便利贴旁边。他拔开笔帽,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笔尖在纸面上快速、流畅地划过。
邓佳鑫屏息看着。
那不是什么复杂的推导过程,也不是冗长的情话。
左航画下的是一个简洁、优雅的数学符号——一个坐标轴。然后在上面,用清晰而坚定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在数学上被称为“笛卡尔心形线”的函数图像:**r = a(1 - cosθ)**。
一个完美的心形曲线,在坐标纸上悄然绽放。
画完,左航在曲线下方,用他那标志性的、精确有力的笔迹,写下了一个名字:
> **——A航**
他把笔帽咔哒一声盖好,然后抬起头,重新看向邓佳鑫。镜片后的目光依旧灼热,但那份激烈的风暴似乎沉淀了下来,化作一种更深沉、更稳固的暖流,静静地流淌在两人之间极近的空气里。他的眼神在问:懂了吗?
冰箱的冷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与两人之间无声涌动的暖意交织着。邓佳鑫的目光从冰箱门上那个新鲜出炉的、带着油墨气息的数学心形,缓缓移回到左航的脸上。那张素来缺乏表情、被公式和数据占据的脸庞,此刻清晰地映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坦诚,一种属于左航式的、用他唯一擅长的方式表达出的滚烫心意。所有的羞赧、慌乱,都在左航这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科学式告白”面前,奇异地消散了。
一丝笑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无法抑制地从邓佳鑫的眼底深处蔓延开来。那笑意越来越深,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带着鼻音的哼笑。他伸出手,不是去推开,而是轻轻拽住了左航实验服的前襟,指尖缠绕着那洁净的白色布料。他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左航线条略显冷硬的下颌上。一个轻柔的、带着琴弦般微颤的吻。
“科学家,”他的声音含混地贴着他的皮肤响起,带着未散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的‘解’,我收到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更精确的表达,最终抬起头,直视着左航的眼睛,补充道:
还有……‘想你’。” 他坦然地说出了那被破译的核心密码,不再有丝毫的躲闪。
左航的回应是更紧的拥抱,仿佛要将这个答案牢牢锁进自己的生命程序里。他的下巴轻轻抵在邓佳鑫的头顶,呼吸拂过柔软的发丝。窗外,城市的喧嚣是遥远的背景音。冰箱门上,两张便签紧紧依偎:一张是字迹潦草、带着生活烟火气的购物清单;另一张,则是那个新鲜画就的、简洁而永恒的心形函数。
两张纸的空白处,邓佳鑫不知何时,用那支画下心形函数的笔,在“A航”的署名下方,添上了一行流畅而温柔的花体字:
— & JY
永恒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