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你睡本相书房

林玉踉跄着扶住身旁石柱。

他死死盯着榜首“皇甫灵”三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而本该属于他的第二席次,此刻却赫然印着“苏梦婉”三个朱砂大字。

“不可能……”林玉的嘶吼混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麒麟堂众人早已炸开了锅,霍不弃直接蹦上石桌,手中瓜子撒得漫天飞舞:“雨佳!雨佳真的做到了!我就知道她能行!”

华娇抹着激动的泪水,死死攥住皇甫灵的衣袖:“你们俩把甲榜包圆了,让别人怎么活啊!”

天字堂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苏梦婉转头望去,正见林玉摔碎的玉佩在青石板上。碎玉溅起的瞬间,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近乎崩溃的颤音:“哈哈哈 “不过是靠着丞相府的权势!”,“这种作弊得来的成绩……”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公子对‘实力’二字,似乎有什么误解。”苏梦婉向前半步。

“林公子慎言。”苏梦婉的声音如碎冰掷地。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陈书世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来,浑浊的眼眸扫过榜单,苍老的声音在太学广场回荡:“此次月测,意在试炼诸君心性。”他的拐杖重重杵在“苏梦婉”的名字上。

有人靠天资,有人凭努力,而这位霍小姐……”老人展开一卷皱巴巴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与星轨推演,正是苏梦婉考前熬夜整理的笔记。

林玉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考场上苏梦婉从容答题的模样,那些连他都绞尽脑汁的难题,她竟如挥毫泼墨般轻松化解。

“霍小姐!”人群中突然挤出个灰衣小厮,手中捧着镶金边的请柬,“丞相府有请!相爷说,您的十遍《上林赋》,该兑现了。”苏瓷玉耳尖泛红,想起昏迷时与萧逸澜的对话。

麒麟堂众人簇拥着苏苏走向云烟阁。

华娇举着刚买的糖葫芦,笑得眉眼弯弯:“走!今天我们包下整间店!让全大幽都知道,麒麟堂出了个女状元!”

霍不弃则偷偷塞给苏梦婉一包桂花糕,耳尖通红:“这是我娘特意做的……说、说给有功之臣补补身子!”

而在丞相府书房内,萧逸澜摘下恶鬼面具,星眸映着案头新鲜送来的《上林赋》。

墨迹未干的纸页间,苏梦婉别出心裁地用镇魂墨勾勒出墨菊纹样,在烛火下流转着神秘光芒。

他指尖划过“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的字句,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意:“笨丫头,这十遍,终究还是少了‘相思’二字。”

苏梦婉咬下一口桂花糕,清甜在舌尖散开时,忽觉袖中星象罗盘震颤起来。

皇甫灵骤然变了脸色:“鱼姐姐,北方星轨大乱,恐有……”话未说完,阁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萨落翻身下马,狼爪扣着染血的密函:“相爷命我护送小姐回府。霍家……”

他压低声音,“私通巫族的证据被人劫走了。”

苏苏猛地起身,撞翻的茶盏在檀木桌上洇出深色痕迹。她想起月测时林玉眼底疯狂的光,还有谢沉渊消失前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丞相府书房内,萧逸澜的银狼剑抵在暗卫咽喉。“说!谁给你的胆子?”

他面具下的声音冷如冰窖,案上散落的碎纸正是本该呈给陛下的铁证。

徐有福捧着新送来的卷宗,手背上青筋暴起:“相爷,劫狱者用的是天字堂腰牌。”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苏梦婉踏入书房时,正见萧逸澜将暗卫甩向墙壁。

鬼面下的银灰色眼眸扫过她苍白的脸,怒意瞬间化作隐晦的关切:“为何不穿披风?”他解下外袍裹住她颤抖的肩,雪松气息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密函在烛火中展开,苏梦婉瞳孔骤缩。

泛黄的纸上除了霍家暗纹,竟还绘着与她墨菊胎记相似的图腾。

“有人想让大幽以为,巫族之乱是你我主使。”萧逸澜的手指划过图腾,“而林玉失踪前,曾出入霍老夫人的别庄。”

窗外惊雷炸响,苏梦婉想起放榜时林玉破碎的玉佩。

相爷,我请求参与调查。”话音未落,萧逸澜已将她抵在书架上,面具几乎擦过她的鼻尖:“你以为本相的紫玉果,是白喂的?”

暗格里突然传来锁链轻响,谢沉渊的银发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相爷何必动怒。”

他抚过腰间霍家令牌纹饰,琥珀色瞳孔闪过玩味,“当年沈砚秋的《星墨录》,可不止一卷。”

苏梦婉感觉胎记灼烧起来,记忆如潮水涌来。幼年在丞相府的暗巷,那个戴着鬼面的少年曾说:“等你长出墨菊,我便带你看遍天下。”

此刻萧逸澜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从今日起,你睡本相书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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