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笔记26%
长安的风,终于带上了几分松弛的暖意
连日来的“长安红茶”案尘埃落定,大理寺上下紧绷的弦稍稍松开,恰逢皇帝感念卢凌风、苏无名等人破案有功,特下旨给他们放半月假,让众人好生歇息。
消息传到众人耳中时
褚樱桃:褚樱桃正擦拭着她的剑,闻言“嗤”笑一声:“总算能歇口气了,再查案,我这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裴喜君:裴喜君放下画笔,眉眼弯弯:“正好,我想去曲江池边画些秋景,听说那里的芦苇花开得正盛。”
费神医:费神医捻着胡须,笑眯眯道:“我倒想去城外的药王庙拜拜,求些平安符。”
薛环:薛环最是兴奋,搓着手看向郑相宜,眼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郡主,这半月假,我们……”
话未说完,就被郑相宜淡淡的目光打断
她今日换了身便于行动的湖蓝色劲装,长发束起,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分利落
自那日从乱葬岗回来,她脸上便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此刻更是眉头微蹙,显然有心事
郑相宜:“我怕是歇不成了。”郑相宜轻声道
卢凌风:卢凌风看她神色不对,问道:“郡主有何难处?”
郑相宜:郑相宜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十一娘说,当年她父亲被诬陷,我祖父是主审官之一,还说……祖父知情不报。”她抬眼,眼中满是坚定,“我祖父一生清正,断不会做这等事。我想查清此事,还他一个清白。”
苏无名:苏无名抚须点头:“十一娘虽是凶犯,但她的话未必全是假的。此事关乎郡主祖父的声誉,确实该查。”
薛环:“郡主,我们帮你!”薛环立刻道,语气斩钉截铁,“反正放假也没事做,查案正好。”
褚樱桃:褚樱桃收起剑:“算我一个。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污蔑忠良。”
裴喜君:裴喜君也道:“我可以帮忙画像,若是有需要辨认的人,或许能派上用场。”
费神医:费神医:“老夫虽不懂查案,但若是需要验看旧物或是人证,老夫倒有些经验。”
卢凌风:卢凌风看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郑相宜身上:“既然大家都愿帮忙,那此事便由我们一同查探。不过……”他顿了顿,“此事牵扯五年前的旧案,怕是不易。”
郑相宜:“我有这个。”郑相宜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上面刻着“岁安”二字,背面是龙纹,“这是陛下赐我的令牌,见牌如见皇帝,无论官署还是私宅,都可凭此进入查探。”
有了令牌,行事便方便多了
众人商议后,决定先从大理寺的旧卷宗查起
五年前的案子,卷宗应存放在大理寺的档案室
大理寺档案室堆满了卷宗,灰尘遍布
众人分工合作,苏无名和卢凌风负责查找五年前西域官员被诬陷的案子,裴喜君和褚樱桃整理找到的卷宗,费神医在一旁帮忙辨认模糊的字迹,薛环则寸步不离地守在郑相宜身边,帮她拂去卷宗上的灰尘
郑相宜翻看着一卷卷泛黄的卷宗,手指划过那些冰冷的文字,心头沉甸甸的
她祖父郑诚曾任户部尚书,三年前病逝,一生清廉公正,深受百姓爱戴
她无论如何也不信,祖父会与冤案有关
苏无名:“找到了!”苏无名忽然喊道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
那是一卷厚厚的卷宗,封皮上写着“西域都护府副都护阿古拉贪腐案”
郑相宜:“阿古拉?”郑相宜念着这个名字,“十一娘的父亲,本名应该就是阿古拉,十一娘是她来到长安后改的名字。”
她接过卷宗,快速翻阅起来
卷宗上记载,五年前,西域都护府副都护阿古拉被人举报贪墨军饷,证据确凿,由当时的大理寺卿郑诚主审,最终判了斩立决,家产抄没
褚樱桃:“证据确凿?”褚樱桃皱眉,“什么证据?”
卢凌风:“卷宗上写,有阿古拉的供词,还有几名士兵的证词,以及从他府中搜出的金银珠宝。”卢凌风念着卷宗上的内容
郑相宜:郑相宜眉头紧锁:“我祖父断案向来严谨,若没有十足的证据,绝不会轻易定罪。”
薛环:“会不会是供词和证词有假?”薛环道
苏无名:“有可能。”苏无名道,“我们得找到当年的证人,问问情况。卷宗上记录了那几名士兵的名字,还有当时负责抄家的官员。”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分头寻找当年的证人
卢凌风和苏无名去了兵部,查找那几名士兵的下落,却被告知,那几名士兵在一年前就已退役,不知去向
褚樱桃和裴喜君找到了当年负责抄家的官员,如今已是户部侍郎的张大人。
张大人听闻他们要查五年前的案子,脸色微变,支支吾吾地说记不清了,只说当时一切按规矩办事
褚樱桃:“他在撒谎。”离开张府后,褚樱桃道,“提到阿古拉的名字时,他眼神闪烁,肯定有问题。”
另一边,郑相宜和薛环去了当年关押阿古拉的天牢
天牢的看守换了几批,没人记得阿古拉的具体情况
但郑相宜在一间废弃的牢房墙壁上,发现了一些模糊的刻痕,像是用指甲刻的,仔细辨认,竟是“冤枉”二字
郑相宜:“看来,阿古拉确实是被冤枉的。”郑相宜轻声道,“但这不能证明我祖父与此事无关。”
薛环:薛环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祖父是清白的。”
郑相宜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稍稍安定,点了点头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费神医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去药王庙时,遇到了一位当年给阿古拉看过病的老郎中
老郎中说,阿古拉入狱后,曾说过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陷害他的人,是当时西域都护府的都护,李崇
卢凌风:“李崇?”卢凌风皱眉,“此人现在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
苏无名:苏无名:“若是李崇陷害阿古拉,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郑相宜:“贪腐案,最有可能的动机就是掩盖自己的贪腐行为。”郑相宜道,“或许,真正贪墨军饷的是李崇,他嫁祸给了阿古拉。”
卢凌风:若真是如此,那当年的证词和供词,恐怕都是李崇伪造的。”卢凌风道,“而那几名作证的士兵,现在不知所踪,怕是已经被李崇灭口了。”
薛环:“那张侍郎呢?”薛环问,“他是不是也参与了?”
苏无名:“很有可能。”苏无名道,“他当时负责抄家,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李崇肯定会收买他,让他封口。”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李崇
但李崇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动不了他
郑相宜:“我们得找到李崇陷害阿古拉的证据。”郑相宜道,“李崇当年既然能伪造证据,那他自己的罪证,说不定也藏在什么地方。”
褚樱桃:“他的府中?”褚樱桃道,“要不要我夜探李府?”
卢凌风:“不可。”卢凌风否决,“李崇老奸巨猾,府中定有防备,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郑相宜:郑相宜思索片刻:“我有办法。明日是初一,按例,各部官员要去宫中朝拜。我可以借陛下的令牌,去李崇的书房看看。”
薛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薛环立刻反对
郑相宜:“放心,我会武功,若是遇到危险,自保不成问题。”郑相宜道,“而且,白日里李府的防备相对松懈,我借巡查之名进入,不易引起怀疑。”
众人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但约定好,薛环在李府外接应,卢凌风和苏无名在附近待命,一旦有事,立刻支援
次日,郑相宜换上一身劲装,带着令牌,来到李府门前
门房见是岁安郡主,又有皇帝令牌,不敢阻拦,立刻放行
李府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处处透着奢华
郑相宜按照事先打听好的路线,径直走向李崇的书房
书房位于李府后院,守卫相对严密
郑相宜避开守卫,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入书房院内
她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推门,门没锁
书房内布置得古雅,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字画
郑相宜快速搜查起来,她知道时间有限,必须尽快找到证据
她翻遍了书架上的书籍,又查看了书桌的抽屉,都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目光落在了书架后的墙壁上
那墙壁的颜色,似乎比别处深了一些
她走上前,用手敲了敲,声音是空的!
郑相宜心中一动,仔细摸索着墙壁,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机关
她按下机关,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盒子
郑相宜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封书信,还有一本账册
书信是李崇与当年那几名士兵的通信,内容赫然是让他们作伪证,事后给予重金
而那本账册,则详细记录了他贪墨军饷的数额和去向!
郑相宜:“找到了!”郑相宜心中一喜,正准备将书信和账册收起,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路人男:“谁在里面?”一个声音响起,正是李崇!
郑相宜心中一惊,立刻将书信和账册塞进怀里,转身就想从窗户逃走
路人男:李崇已经推门进来,看到郑相宜,脸色骤变:“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相宜:“李大人,”郑相宜镇定下来,“我奉陛下之命,前来查案,怀疑你与五年前阿古拉贪腐案有关。”
李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冷笑
路人男:“郡主说笑了,那案子早已结案,何来怀疑之说?”他挥了挥手,“来人!郡主擅闯下官书房,拿下她!”
埋伏在门外的守卫立刻冲了进来,围攻郑相宜
郑相宜施展武功,与守卫缠斗在一起
她的武功虽不及卢凌风精湛,却也利落敏捷,一时间竟没人能靠近她
但守卫越来越多,郑相宜渐渐有些吃力
她知道不能恋战,虚晃一招,逼退身前的守卫,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路人男:“追!”李崇大喊
郑相宜一路疾奔,身后的守卫紧追不舍
郑相宜:她冲出李府,看到在门外接应的薛环,大喊:“快走!”
薛环看到她安然出来,松了口气,立刻策马迎上去
郑相宜跃上马背,两人策马疾驰而去
回到大理寺,郑相宜将书信和账册交给卢凌风和苏无名
卢凌风:“铁证如山!”卢凌风看着书信和账册,怒不可遏,“李崇竟敢如此大胆,贪墨军饷,还诬陷忠良!”
苏无名:苏无名:“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将证据呈给陛下!”
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立刻下令将李崇革职查办,打入天牢
那张侍郎见势不妙,也主动交代了当年被李崇收买的事实
真相大白,阿古拉的冤案得以昭雪,郑诚的清白也得到了证实
几日后,郑相宜独自一人来到天牢
天牢阴暗潮湿,弥漫着霉味
十一娘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坐在牢房的角落里,眼神空洞
路人女: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是郑相宜,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郑相宜:“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郑相宜道,“五年前,诬陷你父亲的是李崇,他贪墨军饷,怕你父亲揭发,便买通证人,伪造证据,将罪证嫁祸给你父亲。我父亲当时虽为主审官,但并未发现其中的猫腻,并非知情不报。”
路人女:十一娘看着那些书信和账册,身体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是他……竟然是他……”她捂着脸,失声痛哭,“我错怪了……我错怪了郑大人……”
郑相宜:郑相宜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你父亲的冤屈已经昭雪,陛下会为他恢复名誉。”
路人女:十一娘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郑相宜:“那我呢?我杀了那么多人,罪孽深重……”
郑相宜:“你的罪,自有国法裁决。”郑相宜道,“但你父亲的冤屈得以昭雪,他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说完,郑相宜转身离开
天牢的门在她身后关上,将十一娘的哭声隔绝在里面
薛环:走出天牢,阳光刺眼。薛环正等在外面,看到她出来,立刻迎上去:“都结束了?”
郑相宜:郑相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嗯,都结束了。”
薛环:“那我们的假期……”薛环试探着问
郑相宜:“还没结束呢。”郑相宜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听说曲江池的芦苇花开得正盛,我们去看看吧。”
薛环:“好!”薛环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伸手牵住她的手
长安的风,依旧温暖
阳光下,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是繁华的帝都,身前是明媚的未来
那些过往的阴霾,终究被阳光驱散,只留下温暖和希望。
✟⫘⫘⫘˚*•̩̩͙✩•̩̩͙*˚*⫘⫘⫘✟
作者:4281字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