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温柔共振

春日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锦熙正咬着笔帽思考一道量子力学题，突然感觉桌下自己的膝盖被轻轻碰了一下。抬头就看见路临深推过来的草稿纸，上面写着优雅的公式推导。

"磁场分量这里..."陆锦熙小声说着，手指顺着纸面上的方程移动，却在半途被路临深捉住。对方修长的手指缓缓插入他的指缝，指腹轻轻摩挲他手腕内侧的脉搏点。这种悄无声息的亲密比任何言语都更让陆锦熙心跳加速。

"学长..."

一个细弱的女声打断了这个时刻。扎马尾的高二学妹站在桌边，手里捏着个淡紫色信封。陆锦熙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路临深更温柔而坚定地扣住。

"能...能请教学长一个问题吗？"学妹的眼睛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快速扫过，脸颊泛红。

陆锦熙感到路临深的拇指在他脉搏处轻轻画了个圈，像在无声地测量他的心跳频率。他清了清嗓子："什么问题？"

学妹递过一本物理竞赛题集，指着其中一页。陆锦熙刚要接过，路临深已经自然地伸手代劳，他的指尖与学妹保持最大距离，仿佛在完成某种精密的避障实验。

"这道题可以用傅里叶变换。"路临深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实验现象，同时将书放在桌中央，确保陆锦熙不必移动就能看见。解答过程中，他的左手始终没松开陆锦熙的右手，只是从十指相扣变成了用指尖轻轻描绘对方掌心的纹路。

学妹道谢离开后，陆锦熙凑近路临深耳边："醋坛子打翻了？"

路临深垂眸，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只是优化社交能耗。"他停顿两秒，声音忽然低了几分，"今晚...能只属于我吗？"

这句话像羽毛轻扫过陆锦熙的心尖。他回握住路临深的手："早就都是你的了。"

放学后的物理教室洒满金色夕阳。老陈安排他们准备下周的双人解题演示，此刻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人。陆锦熙站在黑板前调试投影仪，突然被从背后抱住。路临深的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累了？"陆锦熙偏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路临深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腰："收集数据。"

"什么数..."

话没说完，路临深已经将他转过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像对待一件精密仪器般小心翼翼。他们的唇瓣相触时，陆锦熙感到一阵微弱的电流顺着脊椎扩散开来。这个吻很轻，像蝴蝶停在花瓣上的力度，路临深似乎在通过这样轻微的接触测量他的反应。

当陆锦熙忍不住加深这个吻时，路临深发出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他的手掌从陆锦熙的脸颊滑到后颈，指尖轻轻揉捏那里紧绷的肌肉。分开时，路临深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陆锦熙的眼睛。

"接吻时你的瞳孔会放大37%。"他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沙哑，"比解题时的扩张率高出12个百分点。"

陆锦熙笑着又亲了他一下："那再多收集点样本？"

路临深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记了几笔，这个举动可爱得让陆锦熙心头一软。他抢过本子，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关于他的"数据"：喜欢的咖啡温度、思考时会转笔的次数、听到情话时耳垂变红的延迟时间...

"你这是...把我当研究对象了？"陆锦熙挑眉。

路临深拿回本子，神色认真："你比任何课题都更值得深入研究。"说完又补充，"终身课题。"

这个回答让陆锦熙心头滚烫。他拽着路临深的领带将人拉近，这次吻得更加深入。路临深起初有些笨拙，但学习速度惊人，很快就找到让陆锦熙腿软的吻法——轻咬下唇后再用舌尖抚慰，同时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拉扯。

当他们气喘吁吁分开时，夕阳已经将整个教室染成蜜糖色。路临深的眼镜微微滑落，嘴唇泛着水光，这副模样让陆锦熙想起被雨淋湿的黑猫。

"明天还有早自习..."陆锦熙嘴上这么说，手却拽着路临深的衬衫下摆不放。

路临深看了眼手表："骑车回家需要18分钟，你有7小时23分钟的睡眠时间。"他轻轻擦掉陆锦熙唇边的水渍，"建议立即启程。"

陆锦熙高考前失眠的症状是从四模后开始的。某个深夜，他瞪着天花板上的光影，脑中的公式乱成一团。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路临深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监测到你的呼吸频率异常。"他轻声说，"申请协助治疗。"

陆锦熙往床里侧挪了挪。路临深躺下后没有立即触碰他，而是先哼起一段旋律——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他们一起听过无数次的曲子。

"不知道你还会这个。"陆锦熙转向他，在黑暗中描摹他的轮廓。

路临深继续哼着，手指轻轻梳理陆锦熙的头发，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当曲子进行到第二乐章时，他的手移到陆锦熙后背，有节奏地轻拍，仿佛在为他的心跳校准。

"睡吧。"路临深的声音融在夜色里，"我在这里。"

陆锦熙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那稳定的心跳声渐渐入睡。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柔软的触感落在额头——可能是路临深的吻，也可能只是个美梦。

物理课上的双人解题环节成了星辰中学的传奇时刻。当两人背对背站在黑板两侧，同步写下完全相同的推导过程时，教室里先是寂静，继而爆发出惊叹。

"这简直像心灵感应！"老陈推着眼镜感叹。

路临深转身看到两边的解答，向来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他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举动——主动拥抱了陆锦熙。这个拥抱很短暂，但足够让陆锦熙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你的笔迹比我的好看。"路临深在他耳边轻声说，呼出的热气让陆锦熙耳根发烫。

放学路上，清华招生办的张教授打来电话。陆锦熙看着路临深接电话时越来越亮的眼睛，忍不住凑近听筒。

"钱学森班的'双星计划'批下来了。"挂断后路临深说，声音里有罕见的雀跃，"我们可以继续一起研究量子计算。"

陆锦熙欢呼一声，拽着路临深拐进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夕阳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像琴键般黑白分明。

"庆祝一下？"陆锦熙将路临深推坐在钢琴凳上，自己跨坐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路临深的手自然地扶上他的腰："建议用亲吻方式。数据表明这是最有效的庆祝行为。"

陆锦熙笑着凑近，这次由路临深主动吻上来。他的吻技进步神速，从最初的生涩到现在能轻易让陆锦熙浑身发软。当路临深的舌尖扫过他上颚时，陆锦熙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肩膀。

"钢琴..."陆锦熙在换气的间隙含糊提醒，担心自己碰到琴键。

路临深却故意向后仰，带着他一起压下一片琴键。不和谐的音符在教室里炸开，与他们的心跳共振。分开时，两人的嘴唇都泛着水光，呼吸交融在夕阳里。

"四年太短了。"陆锦熙抵着路临深的额头说。

路临深轻轻吻他的鼻尖："我想和你共享每一个发光的瞬间。"这句不像他会说的情话让陆锦熙心头一颤，"包括但不限于四年。"

回公寓的路上，陆锦熙发现路临深总是让他走在远离马路的一侧。当有自行车擦肩而过时，路临深会不动声色地用手臂将他护在内侧。这些小动作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告白都更让陆锦熙心动。

"明天模考，今晚早点睡。"进门时路临深说，手指轻轻梳理陆锦熙被风吹乱的头发。

陆锦熙抓住他的手腕："一起？"

路临深的耳尖瞬间红了："根据前三次同睡数据，我的存在能使你的睡眠质量提升41%。"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但我的睡眠效率会下降27%。"

"为什么？"陆锦熙明知故问。

路临深难得地别开视线："注意力无法从你身上转移。"这个坦诚的回答让陆锦熙心头一热。

那晚他们相拥而眠，路临深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将陆锦熙圈在怀中。半夜陆锦熙醒来，发现路临深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在月光下凝视着他。

"不睡？"陆锦熙迷迷糊糊地问。

路临深轻轻吻他的眼皮："在记录你做梦时的微表情。"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夜风，"继续睡吧，我的小熙。"

陆锦熙在他怀里蹭了蹭，再次沉入梦乡。这一次，梦里全是路临深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和那句融化在夜色里的"我的小熙"。

作者有话说：

虽然不知道你们看着尴不尴尬，但我尴尬的要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