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孔雀河畔遇染匠,和田古村解染愁——染韵绘江湖
第780章 孔雀河畔遇染匠,和田古村解染愁——染韵绘江湖
孔雀河的支流在六月里绕着和田古村流淌,江水带着盛夏的澄澈,将岸边的染坊映得斑斓。风一吹,既有染料的明丽气息,又夹着一丝织物褪色的涩味——不是正常染色的持久,反倒像是染料固色不足,刚漂洗就掉色,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沿着江畔的胡杨路前行,阿牛腰间的长剑裹着田老漆匠的漆鞘,鞘上系着温知意送的香盒,剑穗是周竹生编的竹丝,剑柄缠着苏巧娘绣的红绸,还别着邓老刀匠锻的短刀;林小羽脖子上挂着段老玉匠的翡翠玉坠与和阿婆织的织巾,腰间系着次仁老雕匠的木雕雄鹰挂件、许老陶匠的陶笛、曲扎老乐匠的骨笛、邓老的匕首,怀里抱着丹巴老香匠的香盒、洛桑老画匠的矿物颜料盒、卓老书匠的线装《金刚经》与吴老茶匠的青花瓷茶罐,身旁是鲁老酒匠的酒壶、柳老琴匠的木琴与韦老瓷匠的青花瓷瓶,木棉荷包里装着陆老书匠的《道德经》、冉老的皮纸与尹老的线香,衣襟上仪琳送的平安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自札达与尼玛次仁别后,这一路常遇捧着染料桶的匠人,偶尔还见着穿“西域染社”服饰的艺人,言谈间提过“艾德莱斯绸”“植物染料”,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绚烂。
“这染色的动静不对啊!”和阿婆织的织巾在林小羽颈间轻晃,她摸了摸路边晾晒的染布,忽然察觉,“正常染布该是色牢不褪、触感柔软,怎么这布一摸就掉色,还发硬?莫不是染料或固色剂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染坊旁的老胡杨树,往染料香来处望去——只见前方染坊前,围着不少人,既有握着染棒的匠人,还有两个身着艾德莱斯绸长袍的人,腰间别着“西域染社”的银牌,其中一人正拿着一块褪色的绸布皱眉,看模样竟是笑傲江湖里,曾在和田染肆与令狐冲选过布的染匠买买提江。“嘿,那不是买买提江吗?”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金箍棒缩成短棍别在腰间,“走,去看看!要是布染坏了,俺们想做件新衣裳都没好料子了!”
众人走近,果见那艾德莱斯绸长袍人是买买提江,他指尖捻着染掉的色渣,此刻正对着一堆褪色的织物愁眉不展。染坊前,老染匠姓阿依古丽,年过六旬,手里握着一根染棒,指缝还沾着染料,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这染活差,实在是我们这和田古村的艾德莱斯绸,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染的布,色彩鲜亮,水洗不褪,手感顺滑,江湖上不少商客、艺人都来订布,连恒山派的仪琳师妹,都托人来染过淡紫色的裙料。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植物染料熬煮不透,固色剂放得太少,刚染好的绸布,没洗两次就掉色,还发硬——方才给买买提江兄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块,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染坊的名声就毁了!”
买买提江闻言,手里的银牌都晃了晃:“阿依古丽大姐,我此次来,是受西域染社之托,来订一批艾德莱斯绸,下个月便是江湖上的‘丝路衣展’,各路裁缝要做新衣裳,要是拿不出好染布,不仅我没法交差,连和田染色的名声也要受影响。”他身旁的徒弟也急道:“是啊阿依古丽大姐,往年您家的染布,穿五年都不掉色,今年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可去哪儿找这么好的染色手艺啊!”
敖丙上前,接过阿依古丽手里的染料碗,指尖沾了点染料:“这染活的问题,出在染料熬煮和固色。你熬的植物染料(红花、茜草)没煮够时辰,色素没充分析出,所以颜色浅易褪;固色剂(明矾)比例不足,染料没牢牢附着在纤维上,所以掉色;还有,染色时水温太高,织物纤维受损,所以发硬;最后,漂洗时没洗干净残留染料,晾晒后就泛白。”
阿依古丽一愣,连连点头:“是啊!前阵子赶工期,染料只煮了一个时辰就用,按老规矩得三个时辰;固色剂怕影响颜色鲜亮,就少放了一半;染色时为了让染料快附着,把水烧得滚烫;漂洗时怕掉色,只过了一遍水——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上前,目光落在染坊里的染缸上,“染缸要是没洗干净,残留着旧染料,新染的布就会串色。阿依古丽大姐,你们的染缸,是不是没彻底清洁?”
阿依古丽一拍大腿:“可不是嘛!这几日染的颜色多,染缸只简单冲了冲,好多都串色了——大师您也懂染色?”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长安,曾见染匠做活,说过‘色是布的魂,固是色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买买提江见状,眼睛亮了:“这么说,阿依古丽大姐的染活,还有救?”他转头看向敖丙和唐僧,“若是二位能帮忙解决,西域染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染布,我们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阿依古丽:“先把植物染料按种类熬煮,红花煮两时辰、茜草煮三时辰,确保色素充分析出;固色剂按‘染料十份、明矾一份’的比例添加,煮染料时就放入,让色素与纤维紧密结合;染色时水温控制在六十度左右,避免纤维受损;漂洗时用清水反复冲洗,直至水变清,再加入少量柔软剂浸泡半个时辰;染缸每次换颜色前,用碱水彻底清洗,晾干后再用,防止串色。”
孙悟空听得手痒,撸起袖子就去烧火熬染料:“烧火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炼丹的火都能控得正好!”哪吒则帮着调配固色剂比例,他对分量把控精准,染料与明矾分毫不差;林小羽跟着阿依古丽的徒弟学染色,买买提江在旁指点,教她如何翻动织物让染色均匀,“染色就像练剑,得懂‘轻重’,太急则染不均,太慢则色太深,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买买提江见了,眼神一亮:“这平安符的绣法,是恒山派的样式!小姑娘认识恒山派的人?”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认识!前阵子在镇远,我们还见过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姐姐呢!仪琳姐姐还送了我这平安符,说能保平安。令狐师兄还说,他虽不懂染色,却爱穿阿依古丽大姐染的蓝色布衫,说颜色看着清爽!”
“哦?你们认识令狐冲?”买买提江来了兴致,“那可是江湖上的奇人!去年在和田染肆,我和他选布,他虽不懂花色,却能说出‘布要舒服,穿得自在’——后来才知道,他是从风清扬前辈那悟的随性,倒也纯粹!”说着便和林小羽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看染布时怕弄脏衣裳,站在染缸三尺外”“见染匠辛苦,帮着抬染料桶”,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翻动织物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阿依古丽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熬染料、调固色剂、染色、漂洗。她煮料、浸布、翻动、晾晒,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染浅色时如何控制染料浓度,漂洗时如何判断是否洗干净。唐僧则在一旁与买买提江聊起染色与江湖,从色彩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买买提江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染色和江湖一样,有浓有淡,有冷有暖,若少了‘真’字,再好的染料也染不出好布,再好的武功也失了本心。”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批新染的艾德莱斯绸终于完成。阿依古丽小心翼翼地展开绸布,淡紫、明黄、湖蓝的纹样交织,在夕阳下泛着柔光,买买提江凑上前细看,用清水冲洗后也没掉色,手感依旧柔软,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布!真是好布!”买买提江激动得抱住绸布,“阿依古丽大姐,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绸布,我全要了!”
阿依古丽笑得合不拢嘴,从染坊里拿出一块小巧的染帕,帕子上染着孔雀河的波纹,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染帕送给你,你染色时很用心,是个学染色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染色,随时来和田找我。”
林小羽接过染帕,摸上去柔软顺滑,颜色鲜亮,她高兴得把染帕叠好放进荷包:“谢谢阿依古丽阿姨!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做手帕!”
当晚,阿依古丽在染坊旁摆了宴席,买买提江让人从马车上搬来西域的葡萄干与葡萄酒,众人围坐在一起,就着葡萄酒欣赏新染的艾德莱斯绸,看着孔雀河的夜景,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买买提江的徒弟比谁染布匀,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剑法招式,林小羽摸着染帕,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染布好坏,说:“敖大哥,染色要经得住熬、染、漂,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耐心等待,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染色如人生,需经千浸百染;江湖亦如此,需经千般历练。唯有守得住真,方能染出本色。”
次日清晨,众人准备西行,买买提江和阿依古丽前来送行。买买提江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和田之行,多亏了你们,这份情西域染社记下了。日后若到西域,一定要来染坊坐坐,我们再染块好布给你们做衣裳!”
阿依古丽也递过一块新染的蓝色头巾:“大师,这头巾送给你们,路上遮阳,颜色也清爽。”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阿依古丽阿姨、买买提江叔叔再见!我以后要是染了布,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孔雀河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植物染料的明丽气息,还有林小羽荷包里染帕的淡淡清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染色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布需真色方得艳,人需真心方得信;染需耐心方得久,路需诚心方得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浸一染、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染匠的料,还是江湖人的剑,皆是‘本色为真,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孔雀河的水缓缓流淌,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买买提江、阿依古丽老染匠的相遇,还有这孔雀河畔的染韵,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绚烂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染料与织物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