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江湖驿陂续行陂

第301章：江湖驿陂续行陂

望驿陂的坡地浸着麦香与陶土气，漫过起伏的田埂，在青石板铺就的陂路织出细碎的赭黄。唐僧站在陂口的老桑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陂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陂痕的陶片，片上的纹路一半是日晒一半是剑削的禅意——佛足踏麦陇，侠剑护陶窑，两道痕迹在边缘处相融。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陶工的拉坯声，在窑棚间撞出呜呜的响，惊得桑梢的陂鸟骤然穿云，翅尖带起的麦糠竟与雷音寺的晒经台尘屑相和。

"师父你看这陶片。"悟空的声音从桑枝虬结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陂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绣着半轮陶窑，翻卷处露出他沾着陶土的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锐敏，"是'驿陂陂'的老物件，陶纹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划陂势，陶釉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定陂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陶里传出段陂谣，既像敖丙的冰剑裂土又像哪吒的火枪熔陶，最奇的是陶孔的绳痕，迎着陂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陶味。"他突然跃到陂口第一块界石，将陶片凑到唐僧鼻端，"有麦秸的焦香，有陶泥的腥甜，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比丘国越陂，剑影与经声撞在坡地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桑树下的窑神龛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揉泥的胖陂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麦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陂妇的陶轮落在泥池边，池沿的指纹竟圈出"陂"字的轮廓。"是葫芦显的'驿陂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糖馍，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陶片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驿陂模型，模型的坡地上浮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陂亭，有流沙河的穿陂滩，还有思过崖的越陂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陂中野，胖陂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越陂'，模型的陂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陂痕。"他指着桑树干上的刻痕，那痕印顺着树结漫延，竟在疤处显出个小小的"耕"字，映出花果山的梯田陂与雷音寺的种福田，两影相叠似是同处坡地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桑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陂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陂途图谱，图上的望驿陂被圈成个赭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陂都标着陂况："左陂多陶窑障"、"右陂藏枯井窟"、"中道通望陂塬"，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陂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绫端系着片烧裂的陶片，片上用窑火烫着"泥融处，冰炭共生"。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驿陂续陂，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陂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陂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陂脉引的'越陂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陂塬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陂的老窑工捎来句话，说陂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陂图》，佛执经踏陇，侠仗剑护窑，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陂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陂蝶。"陂蝶突然在桑前聚成个"陂"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坡地连成一片，道旁的陶桩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陂杖，有九齿钉耙变的碎坯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陂铲，符号在陂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陂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陂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陂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陂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晒坯的童儿正将块绣着陂路的帕子系在桑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陂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陂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陂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土斧，还有月牙铲改的定陂锤，水迹在陂路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陂"字。"任大小姐让人送来了窑契，说这些帕子是来引陂的。"他的龙角在陂光里泛着冷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缓，"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陂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陂，陂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陂谱，最末行是'驿陂续行陂'。"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陂塬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陂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陂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陂纹石的窑穴藏了坛'越陂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陂途"二字，"是用陂土的赭、陂砂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窑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陂痕路，路上的陂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驿陂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陂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陶窑；任盈盈在望陂塬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拉坯声；方证大师在桑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驿陂，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驿陂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陶片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驿陂到望陂塬的陂路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陂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陶泥，最浅的足印里浮着麦壳，画的尽头是陂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看窑的老窑工，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流苏飘动时，竟带起细碎的陶末，在地面拼出"同耕"二字。

"是陂心把陂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陶片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陂口的石板上，石周围的碎陶片突然凝成串陶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窑火或剑痕，陶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陂路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陶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野菊。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桑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土脉引的'陂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老窑工捎来句话，说陂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越陂而心愈厚，侠护窑而志愈笃，驿陂同陂，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陂光照亮的陂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陂塬"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绫带末端系着半截窑绳，绳上沾着的陶土正顺着纹路滚落，在碑石上晕出"行"字。

"该越陂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陂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陶窑都自动移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陶珠的方向迈腿，陂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陂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陂阵，阵中浮出个小小的陶窑虚影，窑门里透出的火光正与现实中的窑火相和；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驿陂都显出"陂行"二字，铲头的沙粒偶尔落入坡地，竟化作一群灰褐色的田鼠，在前头探路；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引路，剑鞘的冰光与陂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陂神祠的轮廓，冰珠滚动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远处的拉坯声相和；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山雀，在陂路上空盘旋，鸟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陶珠连在一起，绫带飘动时，竟在地面扫出一道浅浅的光痕，像为行旅指引方向。

陂口的老窑工与送行的农妇渐渐聚过来，站在陂光里拱手，有老窑工往悟空手里塞张陂路图，图上用窑烟标着"枯井隐处，冰消火暖"；有童儿递来些防扎的麻鞋，鞋面上绣着小小的陶窑图案；看窑的老窑工从中道走来，将件防陂尘的布衫塞进唐僧手里，"这布衫里衬着混天绫，能挡陶灰的呛"，唐僧接过布衫，衫面的陶屑突然显出些字："某年陂旱，望驿陂口，见圣僧越陂，金箍棒为探陂杖，混天绫作系窑绳，知江湖有陂有田，心厚即通。"布衫的系带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陂"字与"田"字，被陂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陂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烈，陂神祠的轮廓渐渐被桑影笼罩，只有陂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陂的窑顶，棒身往望陂塬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拉坯声相和，在陂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驿陂越陂的厚朴；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坡地里，化作陂，凝成田，让后来人在望驿陂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陂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陂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坡地里，厚你的心，实你的志，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陂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陂影：比丘国的越陂，黑木崖的碎坯，望驿陂的续陂，最后都化作此刻陂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桑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陂光相和，在陂雾里弥漫成片暖光，光中浮出些模糊的人影，似是过往耕陂的农人，都朝着西去的方向。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烈的日光，一端化作望陂塬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陂光里拼出"同耕"二字，字的笔画渐渐融入坡地，化作一行行犁痕，往望陂塬的方向延伸。

唐僧披着布衫走在陂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拉坯声。望驿陂的坡地在陂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驿陂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疏狂，多了些醇厚，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陂路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农妇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越陂者，谁是伴土人。

日过陂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陂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驿陂续行陂，佛侠同越向陂塬"，字迹刚显，就被日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驿陂，从来不是孤对的坡地，而是共赴的厚朴，是佛与侠在田陇上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坡地的滋养里，愈发沉厚，愈发坚定。

老窑工备好的牛车已在陂口等候，车斗里铺着新晒的麦秸，车辕系着的混天绫正与悟空手中的绫带相系。悟空率先跳上驾车座，金箍棒往车轴一点，车轮碾过麦陇竟不起烟尘，似有看不见的气托着；八戒扛着钉耙钻进车斗，落座时麦秸发出蓬松的轻响，衬得车身愈发稳当；沙僧扶着唐僧上车，月牙铲在车边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化作层薄薄的银膜，护住车轮不被陶片硌伤；敖丙与哪吒并肩立于车后，冰魄剑与火尖枪相交处，蓝红二色的光晕渐渐扩散，在陂路上凝成一道光轨，引着牛车缓缓驶向望陂塬。

车行至陂心时，道旁的桑树突然齐齐向西侧倾，似在躬身相送，坡地里的麦穗被车风拂过，又在车后重新挺直，像一片起伏的金浪，记录着他们西去的轨迹。唐僧低头看向经卷，末页的字迹旁又多了一行新的批注，似是自己的笔迹，又似是无数耕者的心声："陂田沃处，即是净土；心田润处，便见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