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江湖长亭续行鞭
第200章:江湖长亭续行鞭
望断亭的晨霜裹着柳香,漫过斑驳的亭柱,在青石板铺就的驿道织出细碎的银白。唐僧站在亭前的老柳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寒气,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鞭痕的亭栏片,木上的纹路一半是绳印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行客的马蹄,在亭檐间撞出哒哒的响,惊得枝上的残雪骤然坠落,雪粒竟与雷音寺的念珠珠相和。
"师父你看这亭栏。"悟空的声音从柳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酒旗,棒尖挑起的旗角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豁朗,"是'长亭栏'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送行情,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别离心,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亭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木又像哪吒的火枪燎鞭,最奇的是木孔的绳痕,迎着晨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亭前石阶上,将栏片凑到唐僧鼻端,"有松烟的清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朱紫国饯别,剑影与经声撞在酒盏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老柳下的石凳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斟酒的胖驿丞,正给个勒马的后生递路引,后生的马鞭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驿丞的酒滴落在石缝里,像极了高老庄长亭的酒渍痕。"是葫芦显的'长亭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酱肉,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瓦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长亭模型,模型的驿道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村口亭,有流沙河的渡头亭,还有思过崖的别尘亭,"那后生的鞭意里有令狐冲的别中勇,胖驿丞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出亭',模型的车辙突然转向,辙痕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鞭痕。"鞭痕落在柳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白的花,花瓣上的霜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饯别亭与雷音寺的送僧亭,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长亭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柳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融霜流动,在地面凝成张亭途图谱,图上的望断亭被圈成个柳色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去向:"左径通古战场"、"右道绕落马坡"、"中道直抵西极关",最醒目的标记旁插着杆送行幡,幡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长亭续鞭,江湖向晨",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晨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亭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亭脉引的'别行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西极关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赶车的老丈捎来句话,说送行幡的旗面画着《佛侠共别图》,佛执经赠别,侠仗剑送行,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亭砖,砖边缠着段混天绫,砖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亭蝶。"亭蝶突然在柳前聚成个"亭"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驿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界碑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马鞭,有九齿钉耙变的车辕,还有月牙铲改的路障,符号在晨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驿道上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尘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亭柱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晨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缝鞭的女子正将块绣着亭路的帕子系在柳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晨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尘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亭柱,有九齿钉耙变的石凳,还有月牙铲改的酒桌,水迹在驿道上冻干,留下的印痕显出"亭"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记别的。"他的龙角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怅然,"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显出埋在地下的饯别物,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亭,亭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亭谱,最末行是'长亭续行鞭'。"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亭内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亭中旋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柳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亭柱的暗槽藏了坛'别情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亭途"二字,"是用亭土的黄、柳芽的绿、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槽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饯别路,路上的酒盏都化作小小的鞭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长亭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亭外挥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晨霜;任盈盈在亭内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离歌;方证大师在柳下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长亭,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望断亭前并肩饯别。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亭栏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断亭到西极关的驿道上,所有的坦途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片别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饯别酒,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柳丝,画的尽头是送行幡的轮廓,幡旁站着个执鞭的老丈,鞭柄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亭心把别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亭栏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亭前的青石板上,栏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驿道的车辙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亭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亭柱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别亭而心愈坚,侠送行而志愈远,长亭同鞭,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晨光照亮的驿道,道旁的界石上写着"西极关"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启程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晨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晨霜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亭前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晨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亭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驿道都显出"亭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晨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送行幡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晨风鸟,在驿道前方引路,鸟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亭前的老丈与送行的行客渐渐聚过来,站在晨光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驿道图,说"险坡处都标清了";有村姑递来些干粮,说"路上好充饥";执鞭的老丈从中道走来,将条防寒毯塞进唐僧手里,"这毯边缠着混天绫,能挡西风的寒",唐僧接过毯子,毯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晨霜,望断亭前,见圣僧启程,金箍棒为引路鞭,混天绫作别情绳,知江湖有别有聚,心坚即通。"毯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别"字与"聚"字,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晨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高,送行幡的轮廓渐渐被尘雾笼罩,只有亭前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道旁的牌坊,棒身往西极关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马蹄相和,在晴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长亭饯别的勇气;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别情里,化作鞭,凝成路,让后来人在长亭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驿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别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离歌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露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亭影:朱紫国的饯别亭,黑木崖的分道亭,望断亭的启程,最后都化作此刻驿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老柳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日光相和,在晨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飞扬的驿尘,一端化作西极关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晨光里拼出"同途"二字。
唐僧裹着防寒毯走在驿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饯别歌。望断亭的长亭在尘烟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长亭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凄切,多了些豪迈,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驿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送行者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启程者,谁是执鞭人。
日过三竿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此亭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长亭续行鞭,佛侠同别向西极",字迹刚显,就被阳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长亭,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征途的序章,是佛与侠在别情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马蹄的踏响里,愈发笃行,愈发坚定。